“飯桶?”淨芙徵了一怔,然後她想到一件事,“你說的是範桐,掌管京畿重鎖的那個大貪官?”
“就是上回你和你相公被黑衣人殂殺的主指者……”當時他為了和白眉傢伙比賽,卜算功夫所卜出的卦象,結果兩人打成千手,因為各自的答案都是範桐二字。
胡雪飛沉思道:“雲王爺你就是兩名白衣人之中的一個,另一位是阿莽。”
“也就是你和淨英的救命恩人,不過,本小王一向是施恩不圖報,你們小倆口只要心存感激即可。”
“好臭屁。”淨芙扮鬼臉。“既然你這麼了不起,你幹什麼不一開始就說出來,還吊人胃口。”
“神算不輕易出手……”真是不懂事啊。白眉可不會說出這般愚昧的話……
範桐認了罪,當他看見柳含羞和淨芙一塊兒站在他面前時,一切惡行全都招了。
他被判斬立決,並且沒收大量的賄銀和家產。
至於慈心,她自願獨居冷殿,用她的殘餘人生作為救贖。
淨英饒了她,不是她寬容慈悲,而是就算把她千砍萬殺又怎樣,孃親大人永遠是孩童心智,往事已是前生記憶。
皇帝想為先皇補救曾經錯犯的罪,“要朕賜封什麼做為償還?你儘管開口。”
“很多、很多的錢,可以嗎?”淨莢還是覺得錢才是用得著的東西,珠釵、胭脂或是女官封號她一點兒也不希罕。
“當然。”
“如果我還想要你把一座山送給我,行不行?”
“山?你要一座山有何用?”
“紫月山寨的阿姨們扶養我長大,她們育我、疼我,我想把那座山送給她們。哦,還有,你要下聖旨,不能派兵圍擊山寨。”
“這有些為難……”然而君無戲言,皇帝仍是應允了。
“我還要命詔牌!和雲王爺一樣神奇的玉牌子。”
“不可!”
“喂,皇上!你怎麼說話不算話!”她叉起腰,潑辣的怒視他。
“允、允了!但到此為止,不能再要求了。”頭疼啊。
淨莢笑著謝恩,她睇向胡雪飛一記勝利似的眼神,小小的驕傲著。
胡雪飛寵溺的看她,頗是沒她奈何的咧咧嘴。
離開皇宮後,他對她說:“皇上是想為先皇贖罪才會任由你予取予求。”
“我曉得啦!所以我才儘量的向他獅子大開口,這樣他的心才會好過,才不會感到愧疚。”這算是雙贏嘍。
原來她這般細膩,並且為人著想啊。他笑著摟她人懷。
她不肯,她要和孃親手牽著手,享受她未曾擁有的孺親感覺。雖然孃親對她像是友好的一笑……
她當她是小同伴,唉,但是沒關係,她會照顧她、保護她,盡到一個做女兒的責任。
“有時候我會以為我是孃親的……小後孃哩,這似乎很錯亂。”她有著淡淡的感傷。
“說到小後孃,我們應該立刻去接寶寶回來。你要切記,寶寶還小,原本就會哭鬧不休,你這做孃的千萬不要再大聲吼罵寶寶了。”
“其實……”她很喜歡,也很疼愛寶寶的啦。
但是寶寶哭得人心煩,她又投有耐性去哄她。
接了寶寶後,胡氏一家三口帶著柳含羞回到雲州。
淨茉和湯羿間,淨菟和玉驚破一同向柳含羞叩頭跪拜。
“你們在做什麼?”柳含羞一臉的懵懂,純稚如童的她張著大大圓圓的雙眼。
“娘、娘……”淨茉和淨菟淚流滿面,哽咽呼喚出她們渴望了十幾年的這個稱呼。
“岳母大人。”湯羿間和玉驚破十分敬重的行禮。
經過前一刻鐘的說明,他們四人都知道了整個故事,以及坐在桂枝椅內的柳含羞的情況。
淨榮哭得彷彿要和源源不絕的雲河比較似的,她的淚一滴又一滴的滴疼湯羿閻的心。
淨菟則是雙手合十,感激上蒼。
“幸好沒有處死慈心太妃……”仇恨和死亡並不能換回什麼,是不?
玉驚破與她相對,有笑,也有感傷。他的妻仍是菩薩心腸,當年贈予她和鏡花、水月一袋白饅頭的婦人,她不但重金報答,而且為對方立了長生碑,
淨芙左瞧瞧、右望望,她忽然嘆氣。
“怎麼?”她的喜怒哀樂永遠是胡雪飛最關心的要事。
“我的兩位姐姐都太柔弱,太美善了!”
“這不是很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