種彎刀卻是胡人的兵器。你的手下這些人也是胡人的模樣。”
霽雪笑笑說:“公子弄錯了,我是本地人氏,不過我是販馬的商人,從北方販馬到嶺南,手下這些人是我從北方顧來的幫手。”
“哈哈,姑娘真會開玩笑。”裴伷先大笑起來:“你剛才還說你出生的時候下大雪,可是嶺南是不下雪的。由於日光的緣故,本地的姑娘都膚色較深,象你這種皎潔如雪般的肌膚,只有在北方寒冷之地的姑娘才會有,所以你不是本地人。你手腕上的兩個生鐵護腕,鑄造精工,上面的狼頭圖案我曾在一位突厥將軍的盾牌上見過,佩帶這種圖案的人,都是胡人的貴族,所以你應該是胡人貴族的女兒。哈哈,說不定還是一位可汗的公主呢。”
霽雪更加吃驚,但她臉上仍然帶著平靜的微笑:“你就憑這兩個護腕就認為我是胡人的貴族?”
“不,還有你的氣質,你這種貴族的氣質是任何人裝不出來的,也是你無法隱藏的。你的手下人各個精壯,對你拼死護衛,更能說明問題。”
“看來真是瞞不過裴總捕頭,不錯啊,我是突厥人。可是我母親卻是漢人,就象你說的,是一位貴族。我每年都要來一次嶺南,販馬過來,賣掉馬以後,再去合浦採購珍珠回去,可以賺不少錢。以前是跟我叔叔來,這兩年是我自己帶人來。這次我們採購到一批名貴的珍珠,被盜賊盯上了,就一路追殺我們,我們死了六個人了。”
裴伷先這才想起瀼州南部的南海邊上就是著名的珍珠產地合浦。
霽雪幽幽地嘆了口氣:“唉,他們可都是我最好的附離啊!”
裴伷先一愣:“什麼是附離?”
霽雪笑了:“附離是突厥語,就是護衛的意思。”
說話間,已經到了莫虺說的那個村莊,老遠就看見莫虺牽著兩匹馬在路邊徘徊,看見裴伷先一行過來,大喜,急忙奔了過來:“老天保佑,總捕頭這麼快就回來了。要是等到第三天我非瘋了不可。”
裴伷先換乘了自己的馬,和霽雪等人一起回到了瀼州城。
第八章 紅顏知己
回到城裡,裴伷先向蘇刺史講述了在苗寨的經過,並說明自己要結婚,要娶盧鼎龍的女兒盧菲兒。蘇刺史大喜,向裴伷先道賀。然後命人在城西收拾出一出院落,給裴伷先作新家,還給配上了僕人丫鬟,整整忙活了三天,算是萬事俱備了。
可就在第四天早上,瀼州城西門口的吳記錢莊卻出了人命案,錢莊老闆吳大貴和兩個夥計被殺,錢莊被盜去黃金三千兩,白銀五千兩,還有一大宗珠寶。裴伷先急忙帶著衙役趕過去。
裴伷先察看了屍體,兩個夥計一個被刀砍掉了頭顱,另一個胸腹洞開,五臟六腑都流出來了,象是被猛獸撕裂了一般;店老闆吳大貴死得最奇特,頭頂上被洞穿了五個窟窿。裴伷先看著這三具屍體,突然心裡一陣狂跳,他想到了“拓跋三鷹”——吳大貴顯然是中了拓跋雲峰的“神鷹攫”,那個被撕裂的夥計應當是被拓跋明律的鬼手鐵爪抓死的,掉頭的夥計一定是死於拓跋明秀的單刀。
“拓跋三鷹原來也到了瀼州。”裴伷先心裡一陣緊張:“可他們為什麼要打劫錢莊呢?”他突然又想到了霽雪那一夥突厥人,他們是不是一路的?
裴伷先的腦子一陣紛亂。他立刻下令,在城內搜捕一老二少、兩男一女的突厥人。
頓時,瀼州城裡大街小巷佈滿了衙役和官兵,裴伷先帶人挨家挨戶地搜尋,搜了整整一天,一無所獲。天快黑了,裴伷先只好下令收兵,決定明天擴大範圍,去城外搜尋。
裴伷先滿身汗水,剛到府衙門口,就見一個黑衣人站在那裡,一見裴伷先就急忙上前,將手按在胸前施禮。裴伷先認出來他是霽雪手下的一名附離。附離說:“我家小姐為感謝裴公子的救命之恩,特備薄酒,請裴公子賞光。”
裴伷先正想見見霽雪,立刻就答應了。
那名黑衣護衛領著裴伷先騎馬出了瀼州北門,走了一段路,下了官道,從一條蜿蜒的林中小路向東北方向走了一陣。這時天已經全黑了,一輪明月升掛在碧空中,給所有的景物披上了一層銀輝。
轉過一個彎,眼前出現了一座高大的院落,院門大開,門口站著兩名挎著腰刀的黑衣護衛。裴伷先和領路的黑衣人下了馬,黑衣人領著他徑直走進了大院。裡面屋舍鱗次櫛比,大概有十幾間。黑衣人把裴伷先領到通往後院的一個圓門之前站住了:“裴總捕頭,裡面請吧。小人不便往裡走了。小姐正在等候你。”說完把手按在胸前向裴伷先鞠了一躬,退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