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底的陰鬱之氣退散不去,黑蛟龍此時只想著趕緊將方林捉住,狠狠的折磨一番,三番兩次的讓對方在自己的手裡逃脫,讓黑蛟龍對於方林的厭惡之意更加的濃烈。
“嗯?”方林足足花了五日的時間才將這塊玉牌完全的煉化乾淨,徹底的刻上自己的靈魂印記,歸他所有,將功法收起,現在的他已經能夠完全的掌握著洞天之內的一舉一動。
“那就去看一看白澤的傳承究竟是如何的吧。”方林已經忍耐不住的在玉牌之上搜尋起了存放白澤傳承的石洞了,不一會兒便是在一處偏僻的位置發現了白澤的名字。
眼珠一轉,方林幾個瞬移便是來到了白澤屍身的地方,僅僅過去了幾天,對方的屍體還是和頭一天一樣,安靜的趴伏在一棵蒼天大樹之下,恭敬的拱了拱手,“抱歉前輩,此處只有您的精血能夠使用。”
說完便是跪下身,在白澤屍體面前行了三跪九叩的大禮,之後才取出一個小巧的白玉瓶子,將白澤的精血抽取了一些放入其中,準備停當的方林這才朝著洞穴走去。
盤膝坐在有著白澤傳承的洞穴之內,各種丹藥在他的腳邊放了一排,這些都是一會兒接受傳承之時需要用到的。
身為人類的他,在身體的強壯程度上遠遠比不上魔獸,而且魔獸的傳承更加不是一個人類能夠輕易接受的,因此為了能夠順利的度過這個關卡,方林可是想了不少的辦法,現在這些丹藥哪個不是上好的。
深呼吸一口氣,方林將裝著白澤精血的小瓷瓶拿了出來,神色有幾分慎重的落在上面。
“這是個不小的挑戰啊,若是出了什麼意外,別說回去神界大陸了,就是他都會自身難保了,他方林說不定是第一個接受妖獸傳承的人類修士呢,”把玩著手中的小瓷瓶,方林嘴角微微上挑,調侃起了自己。
手指微動,小瓷瓶上的塞子便落了下來,方林手掌輕輕的在瓶口上一抹,上面的結界立刻便消失了,“開始吧,早點結束,小爺事情多著呢。”
脖子一昂,心一狠,那一滴白澤精血便順著方林的喉嚨口劃入了丹田之內。
精血方一進入,方林的整個身體一陣的氣血上湧,白澤的精血實在是太過於霸道,順著經脈所過之處盡是是被燒的的焦黑一片。
方林眉頭緊皺,嘴唇也是蒼白乾裂的不像話,不過緊繃的唇齒沒有洩露出一絲呻吟,勉強執行完一個周天的心法之後,方林這才將早就準備好的丹藥一樣一樣的丟入口中。
清涼的藥力順著方林的心法不斷的修復著被白澤精血摧殘的經脈,精血之內磅礴的力量在每一次功法的運轉之中被方林逐漸的吸收,不多久的時間,知道面前的丹藥都是用了一大半的時候,這種劇烈的疼痛總算是有所緩解。
與身體之上的疼痛相比,精神上的折磨更是難熬,方林的識海現在也是一片混亂。
在精血進入他身體的瞬間,白澤上萬年的紛亂記憶也是隨之而來,有天地初開時的景象,也有修行時的艱難,與眾多妖獸一起的歡聲笑語。
不過佔據大片的卻是那驚天的一戰,鮮紅的畫面充斥著人族的吶喊與妖族的嘶吼,還有夢幻族肆無忌憚的嘲笑聲。
方林努力的剋制著自己的心神,比起晉級時遇到心魔的時候絲毫不讓,他只能緊守住靈臺的那一點清明。
他不是白澤,他是方林。
也不知過去了多久,識海之中的記憶逐漸遠去,每一次運轉功法的時候經脈的灼燒也不是那麼厲害了,方林知道現在才是真正進入到了煉化這一滴精血的時候。
整個人沉浸在修煉之中,身上的面板不斷開裂,癒合,裂開的面板在方林的身體上結成了一個繭,在他新的肌膚癒合的時候碎了一地,迴圈往復數次之後,方林原本有些小麥色的肌膚已經變得瑩白如玉,看著更顯得丰神俊逸。
數日之後,換了身新法衣的方林神態自若的靠坐在白澤的屍首旁邊,他並未將對方的屍首埋葬,在他看來這一處小山谷就是對方選擇的長眠之地,有山有水,有花有草,與如此美景作伴也是不錯。
而且在煉化對方的精血之後,方林似乎對白澤多了幾分的親近之意,他知道這是精血的關係,現在的他可以算得上是半個白澤的族人。
此時,方林單手撐著膝蓋,一手託著下巴,面前浮現出的是一塊水鏡,而樹精之內的景象正是前幾日還對他窮追不捨的黑蛟龍。
因此他正饒有趣味的看著黑蛟龍滿頭大汗的行走在石橋之上,說是“行走”,其實不如用“挪動”來的更加的確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