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刻,元豐是打心底裡恨上了季連城甚至是整個郡王府季家。若非季連城慫恿,他怎麼會如此刁難青陽宗,乃至於碰到了方林這個在他看來是“大尊嫡系傳人”,這塊硬得不能再硬的鐵板。
要知道,此前的方林雖說仗著金聖令而狐假虎威,但有一點,他確實沒有說錯,在武聖山上,以金衣使者的無上身份而言,眼下這不過僅僅是白衣使者,可以說是在武聖山上等級最低的元豐,根本就是渣滓一般的存在。甚至若方林真的是這種存在的嫡系傳人,即便直接將其抹殺了,也不會有人說些什麼。
因此,眼下的元豐很害怕,身體顫抖間,還沒讓方林開口,他自己在顫抖的話語間,已經將季連城等人的事情全部道了出來。
按照元豐雖說的,他確實在三日前就已經來到鐵木郡了,而在這三日之間,他也已經待在郡王府之中,被季家好生招待著。甚至為了讓他出手壓制青陽宗,對付方林,季家給出的好處顯然不少。這才使得原本身為武聖山的白衣使者,理應秉公辦事的元豐,自出現之後,便一直刁難青陽宗,而且直將矛頭對準了方林。
“又是季家。”冷冷的看了一眼腳下的元豐,方林眼中閃過迫人的寒芒。
利用武聖山的使者來打壓青陽宗,來對付他方林,這一招,絕對是異常的狠毒和致命。若非他在古妖老人的墓府之中,剛好遇到了一具金衣使者的屍骸,剛好從其身上得到了一塊金聖令,那麼這一次,他甚至是整個青陽宗,就要難堪了。
從第一次見面,青陽宗山腳下的肆意射殺,到之後遇見白月楓之時的故意挑撥,以及在墓府之行後的心懷叵測,故意針對,煽風點火,到如今買通武聖山使者對於自己,季連城對於自己,絕對是步步緊逼,殺機不斷。若非方林實力不錯,而且運氣又還行,恐怕此時的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幾次了。這已經深深觸及到他的底線。
“季家,開元境後期的強者麼。”方林心中呢喃,藏於袖袍間的雙手,暗暗緊握了起來。
對於季連城容易,但想要對付季連城就必須考慮到整個郡王府季家,如今的季家,還不是方林所可以撼動的,甚至連青陽宗也遠遠不是他們的對手。
“就算暫時不能弄翻你們,至少也讓你們噁心一下。”看著身前跪倒在自己腳邊,身體顫顫發抖,明顯害怕到極致了的元豐,方林心中一動,忽然有了主意。
“所以,你就收取了季家的好處,前來對付我了?”低頭,方林冷冷的看著元豐,說道,言語間,已經有一抹殺機瀰漫。
感受著方林身上的殺意,此時的元豐就連哭得心都有了。
不過就在此時,卻聽得方林再次開口了:“季家到底給了你多少好處,令你心裡蒙了豬油,敢在我面前肆無忌憚?”
這一次,方林在說話間,臉上明顯閃過一抹貪色。
這貪色,落在元豐眼中,卻令他心中陡然一鬆。不怕他不貪,就怕他什麼都不要,而要自己的命。只要自己這裡有方林看得上的東西,拿了東西之後,他總不會將自己再宰了吧。況且之前的自己雖說得罪了他,但最多也就口頭上的事情,至於其他更近一步的,卻還沒有來得及施展,因此這得罪也還沒有到一種難以化解的程度。
懷著這種念頭,跪在地上的元豐忽然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哭訴起來,言語之間,盡是罵罵咧咧,郡王府季家此時在他口中,成了一文不值的存在,而且與此同時,元豐手中光芒一閃,一件件東西,從他儲物法寶之中被拿了出來。
一堆不管是色澤還是散發出來的氣息,都遠超中品靈石的,品階達到了上品的靈石,一株株明顯價值不菲,甚至不少可以與當初明竹長老拿出來的那些稀世靈藥一比的珍貴靈藥,還有各種丹藥,以及一些稀奇古怪,但看起來又極為不凡的東西。一時間,元豐身前寶光瀰漫,如此多的珍貴寶物堆在一起,將一眾青陽宗弟子直接看呆了。即便是牧老三人,神色間都有些不太自然。因為他們赫然發現,即便是他們自己的收藏,比起眼下元豐拿出來的這些寶物而言,就要相差許多。這裡面不少東西,即便是他們都極為心動的。
“狗大戶啊,果然是從武聖山中出來的,竟然有這麼多好東西!”殊不知,此時的方林在一臉淡漠的表情之下,內心早就是口水氾濫了。要不是眼下這戲還要繼續下去,他恨不得直接將元豐身前的這堆寶物都給捲走。他很清楚,眼下就憑元豐拿出來的這些寶物的價值總和,就已經遠超一個尋常的開元境強者的全部身家了,甚至足以抵得上兩三個開元境強者的全部身家。而這些,自然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