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記得,阿爾泰亞離開阿特拉斯城前,只有一隻右手被風之力纏繞,僅僅過了幾天,四肢都喚醒並擁有風之力。”
“偉大的大地撼動者,海浪的馭手,您號令呼嘯的南風,在平靜的海面喚起滔天巨浪,今日蒙您垂恩眷顧,令阿爾泰亞甦醒尊貴的血脈,擁有英雄的潛力,阿特拉斯城的繁榮,必將綿延到下個世紀。大海承載您的慷慨,時光記錄您的恩德。”
城主說出神聖的禱詞,即使是在座的元老,也豁然起身,微微垂下頭,聆聽神人之約,不敢有絲毫怠慢。
親眼驗證阿爾泰亞的神恩和實力,城主、元老以及貴族武士再無猶疑,對征伐荒野怪物的事業,也變得更加熱心。
“託瑟芬河流域,兩岸盡是肥沃的土地,只要驅逐或是殺死怪物,足以開墾出數千畝良田。受領征服土地的公民,至少能安置五百人,連同耕種的農奴,可以建立新的定居點,只要能夠在年內站穩腳跟,陸續往外拓展地盤,這是阿特拉斯城建立時定下的國策。”
“公民的生命最寶貴,我們必須驅使外邦人流血犧牲,如果有必要,競技場出身的戰鬥奴隸,也可以踏上戰場,征伐荒野的怪物。”
“阿特拉斯城崛起的祭壇上,倒下太多尊貴的公民,外邦人和奴隸在我們的庇護下繁衍生育,現在也該輪到他們付出犧牲,如果有人膽敢裹足不前,就讓他們嚐嚐劍刃的鋒利。”
強硬派元老的話,引起貴族武士的共鳴,偌大的會場,應和聲到處都是,顯然這就是上城區公民的共識。
“只有冷酷無情的處罰,沒有撫慰的獎勵,墾荒的計劃恐怕無法順利進行下去。畢竟引發反彈的可能肯定存在,再則缺少外邦人和奴隸的勞作,我們吃穿用度從哪裡來?非常抱歉,我年紀大了,無法彎下腰,趴在田野裡幹活。”
溫和派元老說出多數人的心聲,畢竟在上城區,務農的公民非常少,多數人都是有一技之長在身,更別說神殿的護衛,出身名門的貴族武士,早已遠離低賤的農活。
“外邦人組成的遠征隊,在託瑟芬河流域剷除十頭怪物,損失了三成人手,算上解救回來的人,實質是五成。阿爾泰亞,我想聽聽你的意見。”
阿爾泰亞收回風之力,緩緩地回到地面,聽到元老的詢問,臉色轉為肅然:“外邦人的戰力不可靠,將領伊德墨毫無領兵作戰的經驗,賢哲普羅克勒斯只會誇誇其談,只有第一勇士安格魯表現出色,在剷除荒野怪物期間,有頗多的亮點,足以點綴其榮譽公民的身份。”
阿爾泰亞此時心裡已經想清楚,他要拉攏這位戰力超凡,接近英雄的外邦人,現在的表態示好,遲早會傳到獸鬥士的耳朵裡。
“你的意思是頒發一個榮譽公民的身份?外邦人的戰術指揮和智慧積累,我們都不抱任何期待,唯有個人武技和勇氣,稍微有點利用價值。”
兩位強硬派元老彼此對此,在阿爾泰亞的話裡發現自己的樂趣,對這位年輕的貴族武士,未來的英雄,不由地更加期待。
阿爾泰亞輕輕點頭:“對!我個人認為,伊德墨和普羅克勒斯,這兩個平庸的外邦人,沒有資格獲得榮譽公民的身份。安格魯的表現很出色,後期越過將領和賢哲,接掌指揮遠征隊,所有成員竟然沒有反對,他的威望非常高。有可能成為中城區的代言人。”
略微頓了一頓,阿爾泰亞才緩緩說出自己的對策:“因此,只給安格魯先生頒發榮譽公民的身份,將撕裂他和外邦人剛剛建立起來的紐帶,羨慕和嫉妒就像一劑慢性毒藥,不動聲色地侵蝕安格魯的根基。這一切,將有利於維持阿特拉斯城的秩序,我的建議就是如此。”
在場的貴族武士,對阿爾泰亞的精彩表現,都報以發自內心的真誠微笑,畢竟他是如此的聰慧,擁有很高的統治者的自覺,根本不像是長期待在神殿深處潛修的呆子。
各派系元老也很欣慰,似乎在阿爾泰亞的身上,看見現任城主亞特蘭提斯的影子,被神靈眷顧的人就是如此不凡,甚至無須時間沉澱積累,足以勝任託瑟芬河流域的墾荒領。
阿特拉斯城的核心決策層,在不斷扯皮、推諉、爭執,持續七天七夜後,終於給所有人一個明確答案。
萊耶斯廣場,在“立法”的大理石柱前,魯斌孤身一人站在臺階下,換上白紗短衣,紅色的披風繞過左肩,以魚骨釦針繫住,掛在右肩上,這種衣著只有公民才有資格穿。
“榮譽公民,只有我一個人,這是把我架在火爐上烘烤。不用回頭都知道,來自中城區的外邦人,都用叛徒的眼光看著我。他們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