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觀人群中原本同仇敵愾的傭兵,一方面礙於施法者可怕的狠辣手段,一方面的確對逃跑的夥伴極度不滿,再加上得罪一位法師沒有任何利益可言,因此很快三三兩兩地自行散去。
當莫德爾順利擠過來,卻發現雷茲閣下挾剛才的大勝威勢,跟聞訊後立即趕到櫃檯的酒館管事要了兩間休息的客房。
他立即走過去,用手指輕輕叩了叩櫃檯桌板,“閣下,這間酒館有點複雜,最好還是要一間房,大家擠一擠總能對付過去。”
魯斌沒有弄明白怎麼回事,不過他沒有反對莫德爾的提議,畢竟法師學徒才是躍馬鎮的地頭蛇,至於一直待在他身後的費希,從衝突剛開始到現在都沒有開口說話,就當她預設了。
管事忍不住嘀咕:“一間房怎麼能住下三個人?未免也太叩門了,不是說法師們都很有錢嗎?”
莫德爾的敏銳聽力,即使在喧鬧聲絲毫不減的酒館也沒有失去作用,立即用手拍打櫃檯,“管事,我知道二樓有一個專門準備招待重要人物的大房間,今晚歸我們了。”
看在魯斌瞬間放倒五個傭兵的份上,管事也不想招惹實力深不可測的法師,想起那間“閣樓”確實沒有人預定和暫住,立即識時務地點頭應允。
“你們看,有時候態度就必須強硬一些,否則沒有人把你當一回事。”
莫德爾自我感覺良好,對如此輕易的交涉成功,忍不住沾沾自喜,還好沉默許久的費希,已經平復激盪的心情,再次恢復往日的脾氣。
“得了吧,要不是雷茲閣下一隻手就幹翻藉機鬧事的傭兵,酒館的管事沒有那麼好說話。你說對嗎?”
看到費希深情款款的眼神,魯斌兩邊都不想得罪,“莫德爾說的不錯,不過我個人覺得,強硬的態度必須有足夠的實力作為支撐。”
一句話,既沒有打莫德爾的臉,也沒有讓費希失望,一碗水端平的語言技巧,令附近依舊“圍觀”的有心人暗贊不已。
“一個實力不俗的施法者,難得的是擁有清醒的頭腦,慎密的思維和深不可測的心思,這樣的人必然是很好的合作伙伴。”
在場的冒險者互相對視,很快在眼神交流之間達成共識。有一個初出茅廬的施法者,來到受創後倒地不起的傭兵面前,看著深深嵌在他們頭臉、胸膛的銅子,傷口部位暈開的小團血跡,忍不住輕輕搖頭。
“沒傷到要害,他們還有救,只是臉上的傷口難免會破相,留下醜陋的傷疤。這樣一來也好,也算是給他們提醒,沒事別招惹施法者。這一次那位閣下留手了,下次他們就未必有這份幸運。”
附近與躺在地上的傷員熟悉的傭兵,礙於平日的交情,等冒險者檢視過後,才敢過來將丟臉的幾個人合力抬走。
沿著螺旋上升的樓梯走到二樓,魯斌等人在酒館侍應的帶領下來到屬於他們的大房間,費希第一個走進去,在門口丟下自己的揹包,興沖沖地撲向柔軟的大床。
“好累啊!”
莫德爾忍不住一陣搖頭,不敢勞煩雷茲閣下,伸手撿起如同妹妹的費希的揹包,走到床前輕輕地放下兩人的行禮。
“有條件的時候必須講條件!我剛才說過的,難道你們忘記了。”
魯斌轉頭吩咐侍應去廚房打一盆熱水上來,另外再帶兩個空的面盆。礙於施法者的身份,對於額外的要求,侍應連忙答應,並立即下樓照辦。
“不能睡!至少把自己頭臉的灰塵洗漱乾淨,用熱水浸泡過雙腳,我才會允許你們睡覺。”
他的話來地非常及時,立即把費希從渴睡的邊緣重新拉回來,所幸的是酒館的服務非常快,剛剛下樓沒多久的侍應,端著一盆半滿的熱水走到房間門口外面,身後跟著另一個男侍應,雙手各提著一個木盆。
“熱水放在桌子上面,你們可以走了。”
魯斌隨手解開披風,掛在門口附近的衣帽架上,將熱水均勻分成三份,從腰帶裡抽出一條布巾,稍微沾水洗臉,又把雙手仔細地洗漱乾淨,隨後用還有餘溫的熱水浸泡雙腳,緩解走了一天的疲勞。
莫德爾是最善於學習的人,照著“雷茲閣下”剛才做過的事情重複一遍,很快就感覺到好處。至於拖拖拉拉的費希,被莫德爾催促著勉強完成,很快就掀起被子上床睡覺了。
一張床大地足夠三個人並排躺下睡覺,不過魯斌沒有湊熱鬧,直接在門口打地鋪,莫德爾原本想學“雷茲閣下”的做法,不過被他的瞪眼嚇回去了,於是窗臺附近多出一副鋪蓋。
“明天不能繼續步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