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庭守門的兩個漢子厲聲呼喝,但聽得砰砰兩響,兩名漢子尚自不明白是怎麼回事,便被震飛在門板上,撞得頭破血流,滾下來哎唷唷地呻吟不止。
裡邊值班的巡邏隊伍聽得門外異響,急忙趕出來察看緣故。大門尚未開啟,便隆的一聲,被人一掌震開,一個彪形大漢昂步行入。領班的喝道:“好大膽,你是何人,敢擅闖言庭,活得不耐煩了?”右手一揮,“將他拿下!”十數個巡邏兵哐啷啷地拔出刀劍,一齊圍攏上前。領班的剛眨了一下眼,這十數個漢子俱已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下,一動不動。領班駭了一跳,抖索索地轉身欲走,被馬上來一個箭步衝上,倒拎上空,重重地擲在側旁的一間廂房門上。
那廂房門本是虛掩著,如今遭此一撞,即時澎地一下開了。屋裡一箇中年男人正在自斟自飲,見廂房門被人撞開,別轉頭來正好見著了馬上來。中年男人恨恨地道:“挨千刀的於小子,白記了一等功!”在桌面上板起雙鉤,就來鉤馬上來的肩膀。
馬上來認出是勾魂雙鉤三刀命的容無欺,即時怒道:“容無欺,當年你暴戾乖張,馬某今日報仇雪恨來了!”左掌迎出,左右格開雙鉤,右掌一沉,中宮直進,砰的一下擊在容無欺的胸膛上。此掌含恨蓄勢,功力十足,一掌就將容無欺震飛撞在木牆上,摔入了另一間房中,且又滑行了丈許。馬上來破牆追入,道:“容無欺,惡為終止便是死,江湖了斷在此舉,去黃泉路上等於謙罷!”跨上數步,就要一掌劈下。容無欺右足一撐,急滑數步,一個打挺躍起,倒掄雙鉤道:“好小子,一年不見,功力提升不少啊?看鉤。”跨上三步,左鉤搭出,右鉤就取向馬上來的腰間“章門”穴。馬上來左臂一探,架住右鉤,左掌一擒,拿住左鉤反鉤向容無欺的背心。容無欺哎呀呀一聲驚叫,急忙撤鉤迴避。馬上來驀地嗖一下,運力飛擲出手上的鋼鉤。容無欺驚慌之際已不及閃避,當下被鋼鉤穿腹而過,活活地釘死在東面的木牆上。
豈料功力透處,那面木牆喇的一聲,承受不住,往外塌了開去。
且說這間廂房本處於前、中兩院的交接處,房後臨池,池邊此時此刻正有二人在悠閒垂釣。二人被一陣嘩啦啦的落水聲驚起,張目過來看,立時有個驚道:“是容教頭,他怎麼掉入水裡了?”正欲飛身過來探個明白,廂房破口處驀地疾掠出個人影,在池面上連點幾個漣漪,飄身落在池岸上。二人對視一眼,脫口道:“不速之客,快追!”身形斜掠,朝池面盡端飛撲過去。離池岸尚有丈許之地,那人豁地轉身,雙掌起處已震起兩行沖天水柱迎了過來。二人駭了一驚,一個重錘甩出,身子憑籍著一甩之勢吊了開去,另一個長鏈橫飛,搭住岸旁的一棵樹幹蕩了上去。
此二人正是赤血鏈賀加寶與流星錘孟子黑。
馬上來道:“冤有頭,債有主,只要二位說出于謙的所在,在下決不為難二位。”賀加寶冷笑道:“你獨闖言庭,身陷困境,竟還大言不慚?”馬上來道:“二位既然不肯說,在下也不勉強。失陪!”轉身就朝後院走去。孟子黑厲聲喝道:“言庭重地,高手雲集,豈容得你來去自如?看錘!”
呼的一下,重錘直撲,風聲虎虎。
馬上來迎空出掌,以無形內力硬抵住了重錘之疾勢。孟子黑見飛錘懸於空中,不能攻進,忙暗裡催加功力。豈料對方的掌力渾厚堅固,不僅未能得進半寸,反而被對方的掌力反壓了過來。孟子黑惶急之下,即時舞轉左掌,疊加於右掌之上,以二掌之力接住了對方一掌之力。馬上來輕蔑一笑,右掌驀然一推,咚的一響,孟子黑連人帶錘一併摔入了身後的池水當中。
賀加寶長鏈脫手,嗤地輕響,朝馬上來疾飛刺去。馬上來舉起右手,對著鏈頭輕輕一彈。赤血鏈即時著了魔般反彈竄起,反撲刺向賀加寶。賀加寶喝聲:“好指法!”身軀旋飛,右手接住鏈柄一鞭抽下。這一鞭功力十足,聲嘯震振。馬上來似跳似躍一個跨步避開。呼——砰,一鞭抽中地面,震起泥石飛濺,金星四冒。賀加寶一鞭抽空,橫鏈再起。馬上來一個輕閃,身後那棵碗來粗細的樹幹即時砰一聲,應鏈而倒。
賀加寶左鞭右抽,鏈頭應處,樹木截斷,石碎塵飄。馬上來掄起一棵斷折的樹幹,左右揮動,用樹冠去迎纏住鞭來的長鏈。那截碗口粗細的樹幹,枝葉尚在,在他手中使將開來,揮灑自若,猶似拿了把掃帚在同賀加寶對決。賀加寶長鏈突地直伸,橫空出龍,筆直地刺向馬上來。馬上來應變極快,倒轉樹幹,用斷口處迎向赤血鏈頭。嗤,鏈身直插入樹幹之中,沒至鏈柄處,其勢如同鞘吞長劍,乾淨利索。賀加寶收勢不住,人已近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