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然了神情,又轉身退下了。
這一趟,他再出去的時間就有點長,中午回來,殷述已經睡醒了一覺,但何鵬帶回來訊息卻依舊平平。
昨夜事發之後,殷湛和宋楚兮一行就直接回府了。
今天一早,因為有皇帝發喪的訃告頒佈,殷湛又進了一趟宮,卻也只是和宗族裡的人見了一面,走個過場,敲定了皇帝的後事和太子登基一事的有關安排。
而宋楚兮則是一早就去了殷黎的院子,一直陪著那個小丫頭玩,再至於更具體的細節——
畢竟殷湛的府邸也不是那麼容易潛進去的,也掌握的不能太細緻了。
所有的一切都沒什麼特別的,皇帝駕崩之後,京城各方面倒是全部相安無事。
*
皇帝駕崩的訃告是由當日清晨發出。
因為事出突然,太子登基的儀典要往後拖延一日。
關於皇帝死因存在疑點的問題,自然要嚴嚴實實的捂住,不過皇權罔替罷了,百姓中間倒也沒什麼大的反應。
殷紹派兵封鎖了宣王府,他倒是說到做到,只是限制了宋楚兮一個人的行動,對於殷湛和府中其他人的進出並沒有阻礙,雖然有不明真相的人私底下會議論兩句,但因為沒有具體正面的衝突,倒也沒起什麼風波。
第三日,便是殷紹登基為帝的大日子。
從一大早開始,宗族裡的人和朝廷百官就全程跟隨,去皇廟祭天,去皇陵祭祖,回宮之後又是一大串的繁文縟節,折騰了整整一天。
晚間,宮中再設國宴,慶新君繼位之喜。
開宴之前,殷紹回偏殿更衣——
皇帝的寢殿他暫時不想搬過去,正著令禮部的人重新整理修葺,於是暫時就先移居別殿。
高金立仍是領的宮中大總管之職,服侍左右。
“國宴那邊都準備妥當了嗎?”殷紹隨口問道。
“是!全部備下了,請陛下放心!”高金立回,那神情卻多少透著幾分謹慎。
殷紹沒說什麼,等侍候他更衣的宮婢們都退出去了,這才問道:“這兩天,殷湛和殷述那兩方面都有什麼反應沒有?”
“沒!”高金立回道:“兩邊的王府都有人盯著,兩家都沒什麼異動,因為是先皇的喪期,大家都小心著呢,除了府裡必要的採買,平時連僕從也都極少出門。”
話落,殷紹卻是沉默了一陣。
高金立偷偷抬眼去打量他的神情,他的面色倒是沒多少特殊的變化,只是眸色略顯幾分幽深,明顯是有在權衡什麼事的。
這位新君,和上一位的成武帝也還是有所不同的,而且高金立又是剛來得他身邊,還沒完全拿捏住他的脾氣,故而凡事都小心翼翼的,並不敢過分往他眼前湊。
殷紹沒說什麼,整理好衣物,看時間差不多了,就乘坐步輦往宴會現場去。
走在路上的時候,正在閉目養神的殷紹才問了身邊高茂一句,“宣王府那邊——目前是個什麼情況?”
“沒什麼!”高茂連忙收攝心神,恭敬的回,“屬下一直派人盯著,宣王今天是獨自赴宴的,王妃沒來。一道早他出門的時候小郡主倒是追到門口鬧了,後來就被王妃強行抱回府裡去了。然後這一整天,宣王也沒回府,一直和文武百官在一起。”
這些事情,都是在殷紹的意料當中的。
現在他已經登基為帝,再不是成武帝當政的時候了,這整個皇宮都是他的勢力範圍,他要做什麼,只需要一聲令下就能調動千軍萬馬。
殷湛這是防著他呢!
不把那女人和殷黎帶進宮?
可是他們真的以為只要那母女兩個人在宣王府裡,他就無可奈何了嗎?
殷紹玩味著,冷笑一聲,終是沒有睜開眼。
這一路,輦車走得不快不慢,是踩著點兒,趕在國宴開始的時辰,他進得殿內。
彼時文武百官已經齊聚,見他到了,眾人忙不迭起身相迎。
這是新君繼位之後舉行的第一場國宴,又和除夕國宴的規矩不同,免不了又是一堆的繁文縟節。
殿中酒菜飄香,氣氛也算融洽。
殷述伸手去取了酒杯,準備接殷紹接下來要敬滿朝文武的這杯酒,不想才剛將杯子拿到手裡,一直垂眸斂目站在他身後的何旭突然抬腳踩住了他光袖垂下來的袖口。
雖然殷述的手很穩,但那酒杯也是微微一晃,酒水落了兩滴出來。
殷述心頭一緊,馬上警覺,面上卻仍是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