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也沒多想,直至見了殷梁之後才從殷梁的口中知道了真相。
梅氏不是殷紹他們兄弟用來內鬥的棋子,而是成武帝安插到他身邊的殺手鐧。這女人在他身邊,隨時都有可能給他一刀,甚至於她也是有機會進出彭澤的後宮的。屆時如果兩國正在開戰,不管是他,或者是即墨桑楠,但凡是有個損傷,整個彭澤就要從內部先亂了。
只想思及此處,即墨勳的手心裡就都是冷汗。
“殿下——”梅氏低呼一聲,然後就燙了似的趕忙鬆了手。
她往後縮了縮身子,眼神防備又畏懼。
這種情況下,她越是強行否認,那就只能是火上澆油的激怒即墨勳。
“我——我只是身不由己!”最後,她只囁嚅著小聲說道。
即墨勳冷笑,心裡煩躁,便就誰都懶得理了,直接轉身,“都處理掉,收拾乾淨了,不要讓人察覺了。”
就算殷梁在世人眼中早就是個死人了,但如果叫成武帝知道人最後是死在他這裡的也是麻煩。
梅氏嚇壞了,也顧不得別的,趕忙爬起來,追上去還是撲倒在他腳邊去扯他的袍子,“殿下,我知道我不該騙您,我罪該萬死,可就算是千錯萬錯,也是我的錯,求您了,好歹顧念著孩子……”
她這肚子,已經有六個多月了。
即墨勳的太子妃就只給他生了兩個女兒,並且那個女人手段了得,其他的姬妾雖多,卻也沒人順利生下過孩子。
梅氏如是抓住了最後的一根救命稻草,期期艾艾的仰頭看他<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可是即墨勳扭頭面對她的時候,眼底就只有深惡痛絕的冷酷。
梅氏和他四目相對,莫名的,也就只是覺得渾身發冷。
然後,即墨勳彎身下來,手掐著她的下巴,咬牙冷笑,“人都說不見棺材不掉淚,本宮今天也算是長了見識了,你這女人分明是見了棺材也不死心啊!”
他這話,已經暗示了什麼了。
梅氏的心裡不好的預感在加深,然後下一刻,寂寞已經嫌惡的將她一推。
梅氏摔在地上,咬著唇,卻不敢再試圖求情。
即墨勳站起來,轉身大步走了出去。
侍衛進去把殷梁的屍首胡亂的找了條被子一卷就扛了出去,梅氏眼睜睜的看著,卻強忍著,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片刻之後,有人過來,將她拽起來,半提半拖著送回了驛館。
即墨勳沒有下令殺她,只還是將她送回了住處。
梅氏已經隱隱的意識到了什麼,到底也是死心絕望了,身邊的丫頭都還在,她的飯食也沒人苛待她,到時辰了就會有人送來,只是院子外面增加了守衛,不放她出去。
而且——
每日裡一定會往這邊送兩次的安胎藥再沒有人提及。
梅氏惶惶的捱了一整天,可即墨勳本來就是想要她死的,她如果再哀求,那只是做得無用功。
這一天一夜的光景似乎格外漫長了些,次日夜裡,她便開始出血腹痛,本來已經是絕了求饒的心思,但到底也是太痛了,在床上蜷縮了一陣,終於忍不住的痛哭失聲。
“來人!快來人!”她抖著聲音喊人。
睡在外間的丫鬟匆忙下榻,捧了宮燈過來,掀開床帳,就發現她滿臉汗水的蜷縮在大床一角,冬日裡厚厚的棉被,已經是被血水浸透了一大片。
濃烈的血腥味撲面。
“啊——”那丫鬟驚叫了一聲,摔了手裡的燈。
“快去找大夫,去啊!”梅氏抱著肚子,嘶聲的吼。
“哦!”丫鬟嚇了一跳,應了聲,拔腿就往外跑,去跟外面的守衛說了,侍衛倒是沒為難,馬上就有人下去稟報了。
這大半夜的,即墨勳自是不會過來,不多時太子妃就親自帶了大夫趕來。
這邊梅氏已經痛得死去活來。
太子妃親自走到床邊看了眼。
那床上被褥都被血水溼透了,更有滴滴答答的紅色液體順著床腳往下滴。
太子妃的眼底,莫名閃過一絲快慰的冷意來。
梅氏艱難的揚起臉來看她,這個時候,她已經是絕了求救的心思,只是——
她心裡有疑惑,必須要死個明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