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試著學過一點的。”
那時候?哪時候?
宋楚兮不免有些震驚,困惑的遞給他一個詢問的眼神。
殷湛擦乾了手,把袖子放下來,這才又一半悵惘又一半無奈的說道:“還不是因為你笨麼?”
他走過來,在她面前站定,仗著身高上的優勢居高臨下的俯視她的面孔,“當時不是說好了,等到解甲歸田,便要毗鄰而居的麼?可是你笨成那樣,連塊肉都烤不均勻,我哪裡還敢抱著期待等到你能為我洗手作羹湯的那一天?思來想去,想找藉口叫你過來吃飯,也就是我動手了。”
那時候的玩笑話,她都一笑置之的,卻原來那時候他就開始織就情網恢恢,開始籌劃兩個人的未來了麼?
宋楚兮心頭微微一動,眼底便有些酸澀的感覺流過。
她勉強的笑了笑,調侃道:“家裡難道沒廚子嗎?”
他們兩個,那可能會有機會毗鄰而居,其實那時候他所說過的話就都是含蓄著別有深意的吧?
殷湛的一隻手壓在她頭頂的門框上,其實有些話他是不願意說出來的,但是一步步走到今天,卻發現這個女人不僅僅是手笨,就連腦子都不怎麼會轉彎的。她可以謀大局,謀天下,卻唯獨沒有辦法對男女之間的那些小心思心領神會。
“你不是有個在上元節吃壽麵的習慣的,而且以往在家的時候都是廖夫人替你做的,那時候我便想,等她不在你身邊的時候就親手做一碗壽麵給你吃。”殷湛道,目光柔柔的注視她的臉。
宋楚兮的心間,劇烈的震顫<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少戎,金戈鐵馬,江山萬里,那些都只是做在人前的身不由己,一直以來,我的期待和願望都很簡單,如果可以,我是真的想將你從那個漩渦裡帶出來,讓你可以像別的女子一樣去過最平穩安定的日子。”他手指,輕輕蹭過她的臉頰,想到當年熱血殺戮的那段光陰,雖有有許多記憶銘心刻骨,可是這個女人卻從始至終都叫他打從心底裡覺得憐惜。
不想改變她身上的什麼,卻迫切的想要在鐵血殺伐的背後也讓她知道,人生裡也會有簡單安樂的另一種活法的。
遺憾了那麼久,最終還是看她在冰冷的陰謀中死去,終究是沒能帶著她走出來。
他對她的每一分用心都細緻的近乎小心翼翼。
宋楚兮的眼底一片潮溼,她仰頭和他對視,還是沒心沒肺的笑著打趣,“那那時候你不跟我說?”
殷湛的眼神,突然就有了一瞬間的黯然,然後他就也跟著笑了,“那時候我真沒想到你會笨到完全不開竅,而且——”
更沒想到,在一起的時間會那麼短暫,直接就沒了以後。
他說著,頓了一下,臉上神色就又突然明媚起來,反問道:“你覺得我能說出口嗎?”
那時候的他,脾氣甚至比現在的殷述還執拗,在人前永遠一張冷豔尊貴的冰山臉,彷彿誰敢靠近他一分就要被他大卸八塊。而私底下,他們兩個單獨相處的時候會隨意些,卻很有些傲嬌的臭脾氣,都是要她捧著他,供著他的。
那個時,要他突然紆尊降貴低聲下氣的來跟她討好?怎麼可能?
可是時間究竟能讓一個人改變多少呢?
宋楚兮能清楚的知道,有些人,天生桀驁尊貴的稜角是不可能輕易被磨平的,當年他驕傲的無法說出口的話,哪怕是到了今時今日,應該也一樣是有違他的性格和脾氣,這一刻,能夠坦誠的說出來——
其實就只是因為怕了吧。
怕了當年匆匆一別,留下的那麼多的遺憾,所以哪怕是放下自尊和驕傲,強迫自己也要把這些話都告訴給她知道。
“過完年之後就是上元節了,也沒幾天了,到時候我等著嘗你的手藝?”強壓著眼眶裡不斷上湧凝聚的溼氣,宋楚兮一直的保持微笑。
“好!”殷湛用指腹摩挲著她的臉頰。
宋楚兮的眼眶已經酸漲到了極點,他這樣捧著她的臉頰稍一揉搓,眼淚就幾乎忍不住的便要滾出來。
她不想哭,於是匆忙的往他胸前一撞,抬起雙臂抱住了他的脖子,掛在了他身上。
殷湛沒動,只抬手輕輕的圈住她的背。
他比她要高出大半個頭來,所以宋楚兮抬臂圈住他脖子的時候就要刻意的揚起臉,剛好可以把眼中不斷上湧的溼氣給逼回去。
兩個人,靜默的相擁了許久,直至宋楚兮覺得心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