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做什麼去了?
宋楚兮的心中,突然惶惶,有了幾分強烈的不安感。
殷述對此,卻是十分意外,不由的緊皺眉頭,“怎麼?他也不知道你來這裡的事?你連他都瞞著?”
其實他前面的話,就是故意譏諷才說的,他也很清楚這個節骨眼上殷湛和宋楚兮沒必要為了奪取他手裡的北狄皇權而用這一招。
他只是不確定殷湛和宋楚兮這一出裡應外合的戲是要唱給誰的,卻萬沒想到——
就看宋楚兮的這個反應,她居然是對殷湛的去處也不瞭解的。
宋楚兮瞞著殷湛來見赫連纓?
她又是有何種目的的?
殷述的心裡也突然就沒了底氣,他飛快的四下掃視一圈這裡的環境,便就緊張的再次一把握住宋楚兮的手腕,“跟我下山!”
說著,強行拽了她就要往山下走。
宋楚兮正在失神,木然的被他拖著走了兩步,腳下一個趔趄,這才猛地回過神來。
她大力的一把甩開殷述的手。
殷述回頭,卻見她面上神色異常凝重。
宋楚兮看著他,如實道:“我找他,是有要緊事。”
言罷,重新又再轉身,跋涉在深雪裡,繼續上山。
殷述怒極,咬著牙,額角青筋隱現,但是無計可施,想了下,也只能是快步的再追上去,攔住她的去路,“到底有什麼事?我就不信,你和他之間的立場,現在會比咱們之前更友好和平多少。就算這裡是南塘的地界之內,以他赫連纓的為人——你來找他?你確定你就一定能夠全身而退嗎?”
他說出來的話不怎麼好聽。
宋楚兮卻依舊固執,“我找他有事<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什麼事?”殷述不依不饒。
他就擋在她前面,不肯讓路,宋楚兮不想和他動手,也無可奈何。
她沉默著,不說話。
殷述見她還是如此固執,不禁更加惱怒,確認道:“一定要去?”
宋楚兮沉默,但面上神色鄭重而堅決,是個預設的意思。
殷述與她對峙,突然便會覺得心驚。
他其實可以動強,阻止她上去的,但是不知道為什麼,面對她此時的眼神,卻是喉頭堵得慌,居然是說不出話來的。
“到底為了什麼事?”殷述問道。
宋楚兮不答。
他等了片刻,便也有些心煩意亂。
可是宋楚兮是個什麼脾氣他又不是不知道,猶豫之下也完全的無計可施。
天色漸漸地暗了,山間有寒風掠過,刀子般,割裂在面板上。
殷述用力的掐著掌心,許久,試探著一字一字的開口,“生死攸關?非去見他不可?”
宋楚兮又沉默了一陣,點頭,“是!生死攸關!”
他問了兩個問題,她只回答了一個。
回得不是非去不可的決心,而是——
不得不去的“生死攸關”。
殷述的心口突然猛烈一縮,一種從來沒有過的危機感浮現心頭,讓他的呼吸也變得艱難。
彷彿只在那一瞬間,整個天宇就黑壓壓的幕布一樣壓了下來。
他不再看得清楚她的眼神和表情,那一瞬間就更是慌亂,許久,他探手出去,於黑暗中穩穩的跟著衣物握住她的手腕,“那我陪你走一趟。”
宋楚兮遲疑。
但也只是一瞬,她輕輕的“嗯”了一聲。
有人掏出火摺子,隨便從沿路的枯枝上折下樹枝,淋上烈酒,做成簡易的火把。
一行人,走在雪地裡,有些艱難。
尤其這會兒走的是夜路,需要仔細辨別方向,於是就更困難。
黑夜中,這一行人,形成一條蜿蜒的黑色長龍,自這山麓的雪地裡逶迤而過。
*
時間倒溯到當天下午。
宛瑤擔心宋楚兮,所以兩人分手之後,她馬不停蹄,幾乎是以最快的速度奔赴盧陽城。
衛霖率塞上大軍退進盧陽城之後,就任憑對方怎麼尋釁,也再不曾開過城門<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宛瑤帶著大鄆城行宮的腰牌,這裡人不敢怠慢,聽她說是奉了宋楚兮之命前來,更是盡心,直接就帶她去了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