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漏洞給你撿便宜。”赫連纓道,轉身又取過放在桌角的一幅只有塞上區域性的放大了比例的地圖繼續比對研究,一面不甚在意的繼續道:“你又不是不知道,她哪裡有那麼高風亮節的?說什麼為了自保,不謀皇位,最後還不是要捲土重來,重新找個藉口殺回去?既然遲早都是她的,她現在會放手讓你搶?”
不管是宋楚兮還是殷湛,他們要想掌握足夠的力量來自保,都不可能只握著南塘那一隅之地就滿足了。他們是北狄皇室的叛臣,只要北狄朝廷存在一日,他們就不能安生了,所以最一勞永逸的法子,肯定是要自己把北狄吞掉的。
赫連纓其實是不贊同宋楚兮這種迂迴的做法的,他橫豎是和她不一樣——
名聲是個什麼東西?能吃嗎?有必要為了一點名聲就多給自己找這個麻煩麼?
赫連煜想了想,也覺得他說得有道理,畢竟他也和宋楚兮有過接觸,那丫頭就不是個善茬。
“既然這樣的話,那彭澤呢?不如給即墨桑楠去封信,讓他也鬧一鬧?”無所謂的吐出一口氣,赫連煜提議,“南邊的南塘反了,北邊的北川也遭人覬覦,我們這邊既然暫時不想動,那讓東邊的彭澤也跟著鬧一鬧,想必北狄那位新帝的臉色會更好看吧?”
他說道,真就幸災樂禍的笑了出來。
赫連纓見狀,終於從地圖上暫時抬頭看了他一眼。
“瞪我做什麼?”赫連煜不怕死的瞪回去,“我說讓他們攪和北狄去,又沒說要衝著她!”
既然宋楚兮和殷湛的最終目的也是爭霸稱雄,那他們遲早對上,既然是註定的敵人,那現在用什麼手段也都不算過分吧?
“她現在,還沒理由跟你我拼命,你要是實在日子過的無聊了,就試試看!”赫連纓道,丟下一句話,然後就將地圖一卷,拿著就出了門,“去拿江淮軍右營的兵符給我。”
*
殷紹這一次是真被逼得狠了,完全洩私憤一樣,兩日後就下令攻城。
他親自掛帥上陣,壓上手中所有的兵力。
宋楚兮沒出城迎戰,直接上了城樓。
這些天殷紹在備戰,她也沒閒著,從後方的大鄆城方向運來了大批她提前準備好的弓箭,然後加上弩炮,完全不給殷紹大軍逼近的機會,直接以弓箭逼退。
殷紹本來也沒當回事,想著她的弓箭總有用完的時候,但是半月之內,接連三次強攻全都被擋了回來,漸漸地,他也有些摸不清宋楚兮的底細了。
晚間,他和幾個副將議事完畢,只留了龐生和馮玉河兩個心腹在帥帳。
兩個人也都低垂著腦袋,一籌莫展。
殷紹兀自踱步,在帳篷裡轉了兩圈,就止了步子回頭,冷冷道:“都低著頭做什麼?有話說話!”
龐生就是低頭不語。
馮玉河猶豫再三,咬牙開了口道:“陛下,對面的衛城之中,那些叛黨明顯是早有準備,我們摸不清她的具體實力,總不能一直這麼跟她耗著。您現在已經是一國之君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您總不能一直呆在這裡,恕屬下斗膽,陛下您是不是先反回京城?這裡派別的武將過來吧?”
這樣的話,私底下他已經勸過殷紹幾次了,可奈何殷紹完全不予理會,這一次算是完全鑽了牛角尖了。
殷紹聞言,果然只是冷冷的橫了一眼過去。
馮玉河一驚,連忙跪下,“屬下斗膽!可是陛下,此時真的不是置一時意氣的時候,您才剛剛登基,就這樣長時間的不回朝,萬一朝中就此有人生了不安分的心思,那就不得了了。何況戰場兇險,陛下——”
劉太后已經連發了數道密旨,一遍一遍的催,可殷紹就是置若罔聞。
馮玉河勸得可謂苦口婆心。
他一語不發,馮玉河能感覺到他的目光落在自己脊背之上的那種彷彿穿透性的力量,很快的就出了一身的冷汗。
這帳篷裡的氣氛一度壓抑的叫人覺得呼吸困難。
殷紹盯了馮玉河半晌,突然又扭頭朝龐生看去。
龐生也是陡然一驚,趕緊也屈膝跪下,“皇上!”
“你是朕的謀士,你不是隨從和下屬,說教的事——就算有母后的密旨,最好也不要做!”殷紹先發制人,語氣諷刺的冷笑了一聲。
“屬下不敢!”龐生忙道,說著,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他一眼,卻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殷紹心中煩躁,“有話說話,別和朕玩這套欲拒還迎的把戲!”
“是!”龐生應了,又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