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兩人手心裡全是冷汗,緊張的不住的幹吞唾沫。
最後,鬼使神差的,朱統領居然緩慢的又要抬手。
“你敢!”劉太后居然不管不顧,直接撇了宮女,自己從黑甲侍衛當中衝過去,劈手就甩了朱統領一個耳光,盯著他怒罵,“皇上的性命你也敢傷?今天皇上要有個什麼損傷,哀家誅你們九族!”
她寫死咆哮著怒吼尖叫。
朱統領被這力道十足的一巴掌打得臉上火辣辣的,垂著頭,再不吭聲。
劉皇后已經振臂一揮手,“都給哀家讓路!”
趙統領咬咬牙,隱晦的點了頭,弓箭手們就往旁邊讓出路來。
劉太后站在人前,用仇恨的眼光死死的盯著殷湛兩人,卻沒有馬上讓開,她說:“你們要出宮,甚至要出京城,哀家都可以做主放了你們,但是哀家也要你們的保證——不準傷皇兒的性命!”
這種情況下,就不指望他們這就放了殷紹了。殷湛暫且不提,就只以宋楚兮這丫頭的為人,此時此刻,她必定是要拿著殷紹做人質,順利突圍出京之後才能作罷的。
橫豎今天他們就是非走不可的,宋楚兮倒也痛快。
“好——”她一點頭,剛要開口,卻是後面殿中郕王顫巍巍走出來,匆忙打斷她的話道:“不要你的保證,阿湛,你來說!”
劉太后先是一愣,但是腦中靈光一閃,馬上就明白過來,後怕的頓時就出了一頭的冷汗。
她其實並不是個能撐住這麼大場面的女人,可是這種情況下,殷紹惱羞成怒,已經失去平時的冷靜了,她必須要鎮定。
用力的掐著手指叫自己維持冷靜,劉太后也是脖子一梗,道:“是!你這丫頭的保證,哀家信不過!殷湛,你當眾立誓,絕不傷皇上的性命!”
宋楚兮不悅的皺了眉頭,才要發作,殷湛卻暗暗捏了下她的手指,將她安撫下來。
郕王走上前來,堆滿褶皺的一張臉上表情嚴肅而慎重,他直視殷湛的目光,“你說你走這一步,是形勢所迫,逼不得已,本王信你!但今時今日,周邊列國虎視眈眈,這朝廷,經不起任何的動盪。就算你不再自認是我北狄皇室的子嗣,哪怕是為你父皇再守最後這一次的笑道——阿湛,這一次,你別把事情直接就做絕了。”
他這話,雖然聽著強勢,但是細品之下卻無威逼之意,反而是出自一個長著口中,最無奈也是最情真意切的懇求。
殷湛看著他蒼老的面孔,幾乎也沒有什麼猶豫的點頭,“好!我以我父皇的在天之靈發誓,今日的最終目的就只為脫身,只要我們夫妻能夠全身而退,就絕不傷殷紹的性命!”
郕王聽了他的話,這才滿意。
劉皇后雖然還有疑慮,但是這種情況下,如果她的態度再強硬些,卻極有可能把殷湛夫妻給逼急了。
殷紹的臉色鐵青,他是不堪忍受這樣的處境的,奈何人在屋簷下,這裡全然容不得他做主了。
殷湛妥協了,宋楚兮也就沒說什麼。
“放他們出宮!再叫人去開道,提前把南城門的路清場,送他們出城!”郕王道。
他雖然是個閒散王爺,但是資歷在那裡擺著,站出來的時候還是叫人信服的。
劉太后撐著發了一通狠,這時候倒是有點腿軟,婢女過去把她扶開。
趙統領下了領,封鎖在這殿外的大批禁軍就往兩側讓開。
這裡剩下的,大約是三萬多人。
宋楚兮帶來的黑甲侍衛仍是左右兩排,從兩側外圍用人牆做掩護,護衛著宋楚兮和殷湛往外走。
衛恆押解著殷紹走在最前面。
一行人出了宮,為了防止被偷襲,這時候當然不能騎馬了,人在高處才更容易成為目標。殷湛早就做好了準備,外面停了兩輛馬車,衛恆帶著殷湛,還是在前面,後面宋楚兮和殷湛一輛。
黑甲侍衛護送在馬車兩邊,提前等在宮門外的還有兩百多名宣王府的侍衛,大家湊成一隊,防範甚嚴的出南城門。
馬車上,殷湛面上表情很冷淡也很沉靜,一眼看去沒有任何的情緒流露。
宋楚兮掀開窗簾一角往外看了眼,然後就狠狠的吐出一口氣。
“走吧!”她揚聲命令,車隊啟程之後,她就爬過去,自己主動鑽進了殷湛懷裡,靠在他胸口,心滿意足的抱怨,“這鬼地方,就讓它見鬼去吧,我們再也不要回頭了。”
殷湛本來倒了杯水,正準備喝,這時候反而被她弄得哭笑不得。
他手裡端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