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氏氣的一夜沒睡好,次日一早就趕著去了端木秀香那裡。
端木秀香當面表白遭拒,也是一夜輾轉,啜泣一宿,眼睛腫的跟核桃似的。
“小姐,您快別這樣糟踐自己的身子了,老奴讓廚房送了參湯過來,您好歹是吃一點,補補元氣!”丫頭們都勸不住她,於是院子裡的管事周媽媽就親自趕來,滿面愁容的安撫。
周媽媽端著湯碗上前,端木秀香本來正趴在床上飲泣,大力的抬手一揮,怒吼道:“我不吃!”
這一下的力氣太大,更沒想到陳媽媽會剛好扶著沈氏走進來,一碗參湯直接砸在了沈氏身上,潑了她滿衣襟都是。
“呀!夫人小心!”陳媽媽驚呼,卻是護不住的。
湯碗隨後滾落在地,裂了一地的碎片。
“夫——夫人!”周媽媽舌頭打結,趕緊跪下去請罪,“奴婢該死,是奴婢沒有拿穩了那湯碗,髒了夫人的衣裳。”
說著就要爬過來,拿袖子給沈氏擦。
沈氏本來就窩了一肚子的火,被那湯碗砸的心口發疼,更是進門就被潑了滿身的湯水,臉色頓時就更黑。
“滾開,別拿你那髒手碰夫人!”陳媽媽嫌惡的踢了周媽媽一腳。
周媽媽使勁伏低了身子,再不敢往前湊,幾乎趴在了地上。
床上的端木秀香聽了動靜,回頭看見沈氏進來,頓時嚇了一跳,趕緊站起來道:“母——母親!”
她自己到底是做賊心虛,想著昨夜的事,就先自顧的紅了臉,目光不自覺的四處亂飄。
陳媽媽拿著帕子要給沈氏擦拭衣襟上的湯汁,沈氏卻是沒讓,直接冷聲喝道:“叫她們全都出去!”
“夫人的話,你們沒聽到嗎?”陳媽媽傲慢的一抬下巴。
“是!老奴告退!”周媽媽連忙磕了個頭,起身帶著端木秀香屋子裡的人退了出去。
房門關上。
沈氏就徑自朝端木秀香行去。
端木秀香看著她滿是怒氣的一張臉,不自覺的往後推了一步,僵硬道:“母親怎麼這麼一大早就過來了?”
“你昨天晚上都做什麼去了?”沈氏根本無從忍耐,直接就咬牙切齒的質問。
端木秀香的身子一抖,愕然瞪大了眼睛看她,心中顫抖不已,結結巴巴道:“我——我什麼也沒做啊,我睡——睡了!”
到了後面,聲音就自行弱了下去。
“合著你是到了這個時候還打算著蒙我是不是?”沈氏怒不可遏,手裡抖著帕子指著她,胸口起伏的利害,好一會兒才勉強順過一口氣來,呵斥道:“你還不給我跪下!”
端木秀香一直當她是個慈母,被她這樣疾言厲色的模樣嚇壞了,當即就是腿一軟,不自覺的屈膝跪了下去,抽泣道:“母親——”
沈氏看著她憔悴的模樣,也是心疼,卻壓不住心裡的火氣,“昨天我走的時候是怎麼跟你說的,你是我端木家堂堂嫡出的小姐,居然這樣的沒有分寸?私相授受,還——還——”
想到女兒思戀的人是嶽青陽,沈氏的心裡就越是氣憤,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惡狠狠道:“你看上了誰不好,偏要去和那個賤種牽扯不清——”
“母親!”端木秀香聽她用了這樣的字眼來侮辱自己的心上人,也不知道哪裡來的勇氣,突然大聲打斷她的話,爭辯道:“母親你怎麼也和那些長舌下人一樣,會有這樣齷齪的想法,青陽哥哥他絕對不是那樣的人!”
這死丫頭,執迷不悟不說,居然還為了那個賤種頂撞她。
沈氏氣的眼前一暈,霍的起身,抬手就給了她一個耳光。
“啊——”端木秀香撲倒在地,不可置信的捂住了臉,卻是忘了哭,不可思議的看著一貫都對自己疼愛有加的母親。
“你還執迷不悟?為了個野男人,居然不惜糟踐自己的母親,枉費我平日裡是那般的疼你寵你,早知道會是這樣,我還真不如當初就直接將你掐死了痛快!”沈氏咬牙切齒的咒罵,說著也是一臉的悲痛欲絕。
這幾天,本來因為端木岐和宋楚兮回來,她就如履薄冰,如鯁在喉,這會兒全面爆發,就忍不住把所有的怒氣都發在了端木秀香身上。
“青陽哥哥他不是——”端木秀香脫口就又要頂撞。
“你還敢說?”沈氏忍無可忍,抬手還要再打,卻是眼前發暈,又跌坐回了椅子上。
“夫人!”陳媽媽奔過去,趕緊扶住了她,給她撫著胸口順氣,一邊拼命的給端木秀香使眼色,“九小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