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問這些做什麼?”端木岐道,卻是搪塞了過去。
說話間,外面長城已經端著個托盤走了進來。
“少主,四小姐!”長城垂首,恭敬的打了招呼,然後將手裡托盤放在了宋楚兮床邊的一張小几上。
那托盤上,一大碗深褐色透著明顯苦味的藥汁,旁邊還擺著一小盤色澤誘人的蜜餞果子。
端木岐看過去一眼,唇角忽而意味不明的勾了一下,取過藥碗,遞給宋楚兮。
宋楚兮從不跟自己的身體過不去,就捧了那藥碗在手,一口一口的慢慢喝。
端木岐坐在旁邊,也不刻意避諱她,只對長城道:“家裡那群老頭子鬧了?”
一夕之間,端木家的家主寶座上頭就突然換了人,族中長老不可能不過問。
“是!”長城正色點頭,“不過少主放心,沒什麼事,老夫人出面,已經把他們打發了。”
老夫人的為人雖然霸道,但也實在是手段了得,要震住族中那些吃閒飯的老傢伙,完全的不在話下。
其實這也是當時端木岐會那麼放心丟下端木家那一大攤子就匆匆離開的原因之一。
對於這樣的結果,端木岐也並不奇怪,見到長城欲言又止,就挑了下眉頭道:“是她讓你上山來的?”
“是!”長城點頭,先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眼旁邊正在埋頭喝藥的宋楚兮,然後才道:“前天夜裡,看管大夫人的婆子被她打昏,她連夜從屋子裡跑出去,第二天就被發現淹死在府裡的荷花池了。”
不用說,這一定是老夫人的手筆。
本來端木暘被她和端木岐聯手擊殺,眼下這正是個敏感時期,她其實是該忍一忍,等風聲過去了再動手的。
這老婆的眼裡,還真是半點不容人的。
宋楚兮漫不經心的撇撇嘴,並不摻言。
但是這一點小動作,卻沒能瞞過端木岐的眼睛,他忍俊不禁的勾了下唇角,想了一下,然後道:“那你回去告訴祖母,其他人都請她全權處理,全都料理乾淨了就行,至於老八——我決定先將他留下了,壓一壓風聲,有他在,族裡那些老傢伙也就不好再跳出來鬧了,我最近沒工夫應付他們。”
言下之意,他卻還是要繼續留在這裡陪著宋楚兮的。
長城想說,宋楚兮在這裡有舜瑜和司徒先生他們照顧,少主完全可以先抽身回去處理端木家的家務事的。
可是端木岐不說回去,他也不敢隨便支使。
宋楚兮坐在旁邊悶頭一勺一勺的喝那苦的離譜的藥汁,一邊豎著耳朵聽。
長城帶了點期待的悄悄看了她一眼。
這是讓她勸著端木岐回去主持大局呢。
宋楚兮的眸子微微一閃,便是皺了眉頭看向端木岐道:“幹嘛要留著他?你就不怕他哪天想不開了,半夜摸過去拿刀捅了你?”
這個四小姐,這麼霸著少主在這裡,居然還這樣的心安理得。
長城心裡腹議,幾乎想要吐血——
看來老夫人的擔心是無不道理的,再叫這四小姐在少主身邊呆下去,保不準少主就真要鬼迷心竅了,難道這就是世人常說的紅顏禍水?
因為心裡的想法著實是太多了,長城便唯恐被端木岐瞧見端倪,便使勁低垂著眼眸。
端木岐回頭看見宋楚兮皺成一團的小臉兒,就從旁邊的小几上拈了一顆蜜餞塞到她嘴裡,堵了她的嘴,然後才無奈說道:“我知道你小氣記仇,那就先記著吧,回頭他要再不安分,要摸過去打你的主意,我們就當場把他閹了。”
這話他當著宋楚兮的面來說,是有點過了。
長城的臉瞬間擰成了菊花。
而宋楚兮卻樂呵呵的笑了,含著那蜜餞,說話含糊不清,卻還是嘴硬道:“我是關心你嘛——”
“行了,趕緊把藥喝了吧!”端木岐不想聽她言不由衷的糊弄自己,就又摸過一顆蜜餞塞到她嘴裡,然後順勢起身道:“你自己先待著,我去寫封信讓長城帶給祖母,我們可能要在這山上再住幾天,宋家那裡,我讓她先給你通個氣兒。”
現在他要送宋楚兮回去,如果想要宋家人買賬,那麼——
就只能是打著聯姻的旗號。
只有給宋楚兮的身上打上他們端木家的標籤,宋家的人才不得不慎重的處理。
這話他沒有當真宋楚兮的面說,宋楚兮也就理所當然的裝傻。
她點點頭,端木岐就帶著長城先行離開。
外面的雪地裡,舜瑜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