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人,還真是圓滑機警的很。
宋楚兮笑了笑,乾脆也不繞彎子,直接看著他道:“方才你沒有聽老夫人的命令來動我,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你現在在待價而沽,等著看我手底下到底有多少的能耐?”
宋承柏倒抽一口涼氣,怎麼都沒想到她會這樣直白。
他臉上神情也在瞬間變得嚴肅,冷然道:“今天的宋家,今非昔比,你不覺得你這樣做,太不知道天高地厚了嗎?”
“我無所謂啊!”宋楚兮笑了笑,她就坐在輪椅上也沒起身,迷了眼睛看著天上的那輪月,“不是都說赤腳的不怕穿鞋的嗎?現在相對而言,我就是那個赤腳的,而你們都穿著鞋,而且你也看到了,第一個跳出來生事的可不是我!”宋楚兮說著,頓了一頓,然後唇角就重又牽起一抹笑,“當然了,就算宋楚寧和你家老太婆不主動跳出來,我也會想法子讓她們先發難的!”
所以說呢?她回來,就是為了生事找他們的茬兒的?
宋承柏雖然是有揣測,但是聽她就這麼直白的主動承認了,還是大為意外。
他胸中的一口氣堵在氣管裡,一時進也不是,退也不是。
映著月光,眼前的這個少女,眉目沉著而鎮定,但是更明顯透露出來的,卻是意氣風發的滿滿的自信和從容。
她不是逞口舌之快,也不是一時意氣的拿狠話來出氣的,她就是另有目的,別有居心。
宋承柏看著她許久,雖然不願意承認,也還是不得不開口道:“你這一次回來——到底是為了什麼?”
終於逼出了他的這句話,宋楚兮也就就滿意了。
她手下操縱輪椅,稍稍轉了個方向,面對身後映滿了月光的荷花池,一字一頓的開口,“為了宋家!”
為了宋家?
宋承柏就算已經知道她是有備而來,卻也不會想到她居然會有這麼大的胃口。
“什麼?你說什麼?”他覺得自己像是聽了個笑話,猝不及防的笑了出來。
宋楚兮卻彷彿沒有聽到他的話,緊跟著下一刻,突然目光一冷,神情一厲,陡然回首,冷冷的看向他道:“還有一個真相!”
她的目光太冷,視線太具威脅性。
宋承柏的笑容,猝不及防的僵在了臉上。
宋楚兮的唇角牽起一個冷然的弧度,但那卻構不成一個笑容,她看著宋承柏的眼睛,不避不讓,字字清晰的又重複了一遍,“我阿姐呢?”
果然,她是對當年宋楚琪的事情耿耿於懷了。
宋承柏的目光也一寸一寸的冷寂了下來。
就聽宋楚兮繼續說道:“我不信我姐姐會無緣無故的悔婚離家,我更不信她是什麼跟人私奔的,當年的宋家是什麼局面,二哥哥你應該比我更清楚,雖然祖父死後,宋亞青他坐上了家主之位,可是在他的眼裡,我阿姐一直都是他的眼中釘。而那個時候,一旦她和端木家聯姻——作為端木家的家主夫人,宋亞青就更要覺得是受到了威脅。你別試圖敷衍我,說是我多心,那些事,都是客觀存在了。而就在那個節骨眼上,我阿姐卻突然不知所蹤,你們由不得我不懷疑。”
宋楚琪當初的無故失蹤,因為事發的太過突然,的確是在所有人的心裡都留下了一個謎團。
宋承柏用力的抿抿唇,最後卻道:“楚琪會突然離家,我當時也的確是覺得奇怪,如果你今天和我們針鋒相對,就只是為了這件事,那麼我可是很肯定的告訴你,當初——是她自己執意走的,沒有人逼過他。”
他說的十分肯定。
宋楚兮仔細觀察他的神色,居然一時找不到破綻。
“是你親見?”宋楚兮確認。
宋承柏又盯著她看了一眼,似是在權衡,然後深吸一口氣,點頭道:“是!那天傍晚,我剛好從外面回來,就在後院的花園裡碰到她了。”
那件事,宋承柏當時也只是覺得奇怪,後來再聽說宋楚琪突然無故悔婚離家了,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還是覺得那天的事情很奇怪。
因為——
宋楚琪那天的反應。
那天他在花園裡遇到她的時候,她居然破天荒的失態了,滿面的怒氣,不,或者更確切的說是滿面殺氣的直接奪路而走。
按理說,她不該是那樣的人。
而隨後,宋亞青也滿面怒容的從書房裡追出來,臉上怒意縱橫,身上帶著的殺氣,並不比宋楚琪少。
當時他就只以為是兩人起了衝突,畢竟因為宋義在的時候宋楚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