府尹,你來說吧,到底是怎麼一回事?”煩躁不安的皺著眉頭在主位上坐下,皇帝不耐煩道。
“是!”京兆府尹恭敬的叩了個頭,略有汗顏,“今日天還沒亮就有從城外進京的旅人去衙門報案,說是在通往行宮方向的官道上發現了一輛被打劫的馬車,微臣趕緊命令府中衙役前去檢視,衙役沒找到馬車的主人,卻在附近拿住了兩個形跡可疑的漢子,帶回來盤問之下,那兩人招認,他們都是頭一天護送南平公主一行前去行宮的御林軍。後來因為文馨公主臨時決定連夜返京,他們跟隨護衛,可半路上公主突然說要下車小解,侍衛們停了車在樹林外面等候,就等不見文馨公主主僕出來,尋找之下,卻就此失去了她們主僕兩人的蹤跡。”
文馨公主的作用已經不大了,皇帝對她的事情根本就懶得費心。
“撿重點的說。”這都什麼亂起八糟的?皇帝叱道。
“皇上——”京兆府尹面有難色的抬起袖子擦了把汗,“事情就是這樣,文馨公主主僕失蹤了,據那兩個御林軍是味兒交代,他們以為公主是被什麼人劫持了,在附近找了半夜,可是周遭一點擄人的跡象也沒有,找不到線索,他們又能丟了公主,自知是死罪,商量之後便決定逃了,於是就將武器鎧甲全部丟在了樹林裡,又洗劫了文馨公主馬車上的財物各自奔命去了。那兩人是因為夜裡迷了路,不知不覺又徘徊回了事發地點附近,這才被一大早趕過去的衙役撞見了。”
說來說去,還是溫馨公主!
皇帝的手撐著額頭,一直沒有睜眼,這時才耐著性子問道:“派人去找了嗎?還是沒找文馨?”
“文馨公主畢竟是彭澤留在咱們朝中的客人,微臣哪趕怠慢,隨後就派了大批衙役四處尋找,都一無所獲。”京兆府尹一籌莫展的搖頭。
他的目光閃了閃,剛要接著敘述城外這場大火的時候,程妡卻是突然冷笑,“京兆府尹大人這樣避重就輕真的好麼?據我所知,一個時辰之前宣王府就有人去了您的京兆府衙門報案,宣王殿下遇刺,從時間上算,應該完全趕得及在大人您離開衙門之前上報到您的公堂之上的。殿下他是當朝王爺,身份顯赫,他的安危,難道還不如區區一個他國公主來的重要?府尹大人您卻對此隻字不提?這是太不把宣王殿下看在眼裡,就是另有隱情啊?”
殷湛遇刺了?
皇帝本來昏昏沉沉的頭腦瞬間清醒了起來。
他睜開眼睛,緩慢的坐直了身子,朝京兆府尹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宣王?他人呢?”
雖然之前出來的時候他就確定殷湛沒有過來,這時還是忍不住將目光自眾人身上掃過一遍。
這話,他不是衝著程妡問的,是以程妡也只當沒聽見,只就目光冰冷又嘲諷的盯著京兆府尹。
京兆府尹的額頭上又開始冒汗,他卻也必須迴避話題道:“程大小姐何出此言?今天本來有件案子要升堂審問,可是關押在地牢裡的煩人臨時出了點意外,本官就過去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宣王府的人有去衙門報案嗎?那大約是因為本官是從地牢出來就直接進宮的,所以錯過了,實在不知道殿下他出事。”
他說著,也是看到皇帝的眼神急切,就語帶關切的又問了一句,“你說宣王殿下遇刺了?那不知道殿下可有損傷?”
程妡冷哼了一聲,不可置否。
皇帝是對殷湛的事情格外上心,卻又不好表現的太明顯,只那臉色就越發的難看了起來。
這殿中的氣氛已經壓抑到了極致,程妡不在乎,南平公主卻是扛不住的,眼淚一直在眼眶裡打轉兒,這時候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委屈無比道:“父皇,您要替兒臣做主啊!”
皇帝瞧著這個不起眼的女兒哭的梨花帶雨,像是受了莫大委屈的模樣,一時茫然,“你又是怎麼回事?”
“是晉安!”南平公主擦了把眼淚,霍的抬手指向了被綁在旁邊的晉安郡主。
皇帝循著她手指的方向看過去,眉頭就皺的更緊。
南平公主越想越委屈,只倒豆子一樣的控訴道:“皇叔遇刺,就是晉安下的手,她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不僅藉故將皇叔引出了行宮,還劫持了北川郡主,好在是有程妡在,幫忙把北川郡主從她的手裡搶了出來,要不然——要不然她就真要用北川郡主逼著皇叔就範了。”
殷湛和皇帝之間不合,南平公主也是隱約知道的,只她現在還滿心都沉浸在劫後餘生的恐懼當中,就只顧著道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