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後看了眼屋子裡面,“四小姐還睡著嗎?”
“嗯!”殷湛淡淡的點頭,也循著他的目光回頭看了眼,一邊道:“有話你就直說吧。”
“衛恆剛剛叫人傳遞了訊息回來,”嚴華道,“梁王狗急跳牆,得知文馨公主已經被太子強行帶進了宮,這會兒已經命人強行開啟了西城門,去了城外禁軍駐軍的營地,看樣子是要走極端了。”
元貴妃的侄子,威遠侯府的世子元傑是禁衛軍的兩個副統領之一,自然就是殷梁鐵桿的擁護者,殷梁命人去了禁軍的駐地是衝著什麼的,一目瞭然。
“太子那邊有什麼反應?”殷湛問道。
“太子?”嚴華卻是意外,“太子進宮去了……”
話到一半,他才又猛然一驚——
是了,以殷紹的為人,他不可能想不到他強搶了文馨公主之後殷梁會有的反應。
那就等同於是把殷梁逼上了絕路了。
“太子府那邊暫時還沒什麼動靜。”嚴華道。
話音未落,外面衛恆就打不走了進來,“太子府裡風平浪靜也在情理之中,傍晚那會兒顏承微就帶著皇長孫進了宮,這會兒太子也進宮去了,整個太子府裡就只剩下一些無關緊要的人而已。”
嚴華本來是一心撲在宋楚兮的安危上,此時聞言才是如夢初醒。
殷湛面上一直都是那種平靜而冷淡的表情,把目光移到了衛恆的臉上。
“屬下已經都安排好了,把咱們在京的人手全部調過來了,雖時候這個時候懷王已經分寸打亂,十有*是顧不上咱們了,不過還是要以防萬一的<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衛恆拱手道。
殷湛的唇角,緩緩的牽起了一個似笑非笑的弧度,“你當我叫你做準備,是要防懷王的嗎?”
衛恆和嚴華俱是一愣,不由的互相對望一眼,“王爺……”
話音未落,前面的花園裡就傳來了奇怪的響動,像是什麼人壓抑的悶哼聲。
“難道是——”衛恆不由的倒抽一口涼氣,“太子?”
“這個節骨眼上,他不趁火打劫那才不正常呢。”殷湛冷冷說道:“今夜已然註定了會起一場大風波的,回頭等事態平息下來,整個京城之內早就亂作一團了,就算這宅子裡發生了什麼意外,你說那該是誰做的?”
該是誰做的?
殷梁走了極端,這城裡任何的事,自然都可以推到他的身上去,何況晉安郡主被扣在宮中就是現成的人證,他還是有前科的。
“這太子,當真是無孔不入。”衛恆捏著拳頭,臉上難以壓抑的浮現一重怒氣,但隨後卻又再不敢掉以輕心的唏噓,“從下午懷王的行事敗露訊息傳回京城,這一共才多長時間,太子居然已經打算了這麼多步?”
這個人的心機之深沉,應變能力之快都叫人結舌。
“傍晚他差顏承微帶著皇長孫入宮的時候就已經定了所有的計劃,甚至連王爺和懷王您這邊隨後的種種動作都估算的相差無幾,所有那時候他的真正目的並不只是為了勸服皇后,而是為了找一個藉口,不動聲色的把皇長孫帶進宮裡去,以避開這個晚上的變故?”嚴華屏住了呼吸,分析道。
如果他做的太明顯了,殷梁馬上就會懷疑警覺,後面行事的時候就可能要考慮的更多,甚至於連皇帝事後可能都要懷疑是他設計了一個圈套給殷梁的。
可是現在——
一切都不過巧合罷了。
說話間,那院子裡又傳來幾聲更為明顯的暗器破空聲。
“我去前面看看。”衛恆一個激靈回過神來。
殷湛的神情冷淡,算是默許,衛恆也就轉身匆匆的去了。
嚴華的目光追隨他的背影看過去,雖然那打鬥聲是在花園裡,但這座宅子就只是宋楚兮的臨時住所,宅子只是個三進的院落,不很大,動靜已然不是很輕了。
嚴華忽而覺得怪異,收回目光,擰眉看向了殷湛,“殿下,您把四小姐——”
“讓她睡吧,難得能有機會歇一歇。”殷湛道,並不否認。
宋楚兮本就是個十分警醒的人,況且今夜又註定了不太平,如果不是殷湛動了手腳,她不可能睡得這麼安穩的。
嚴華雖然確信殷湛不會傷害宋楚兮,卻還多少有些擔心,只目光謹慎又凝重的看著殷湛。
殷湛的唇角,彎起一個若有似無的弧度,知道他心裡起疑,也不遮遮掩掩,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