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梁父子相爭,然後只安心等著坐收漁人之利罷了。
眼前的這個局面,再如何的亂,又再如何的實力相差懸殊,其實——
那結果,都是毫無懸念的。
程妡在那裡觀望了片刻便興致缺缺,反正這裡所有的人都在嚴陣以待的抵禦亂軍,也不會有人管她,她便轉身下了城樓,一個人往後宮的方向漫無目的的走。
只是這裡的環境她畢竟不熟悉,走著便有些迷了路,正在踟躕的時候,卻見前面一座門臉巍峨的宮殿前面,一個華服女子正站在門廊底下焦躁不安的扯著脖子往西邊張望。
這個地方,她倒是認出來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橫豎無事可做,程妡便舉步走了過去,含笑道:“這麼晚了姑娘還沒睡,是在擔心太子殿下的安危嗎?”
傍晚進宮的時候她和顏玥有過一面之緣,但卻只知道對方是太子殷紹的侍妾,並不知道她的真實姓名。
“程大小姐?”顏玥明顯是沒想到她這個時候會有心思到處亂逛。
“原來你還記得我。”程妡笑笑,她當真是如同和平時逛園子是一樣的表情,四下裡打量一眼,“這裡的守衛呢?不會這就已經躲起來或者逃跑了吧?”
七八萬的亂軍集結,就憑藉這宮裡的兩萬當值的禁軍如何抗衡?
雖然宮門還未被攻破,但是到處都已經是沒頭的蒼蠅似的到處奔逃的宮女太監了。
顏玥也不覺得這場面如何的尷尬,只不怎麼客氣的看著她道:“眼下這個節骨眼,大小姐還是不要亂走,保重自己吧。”
說完就轉身要往鳳鳴宮裡走。
這個女人是衝著殷湛來的,她的心裡其實是有一種本能牴觸的情緒的。
程妡一愣,卻不覺得這女子會是那種小心眼到會只為了她一兩句玩笑話就翻臉的人。
可是她這敵意,到底從何兒倆?
橫豎現在守門的侍衛太監都不知道去了哪裡,程妡如入無人之境,怔愣之後,就也舉步跟了進去。
顏玥看到她的影子被打落在腳下,便就不悅的轉身看過來。
程妡微笑著看她,卻是對她頗有興趣的,一面盯著她深深的打量,一面感慨道:“看來太子殿下是真的非常寵愛於你的,而且看你這性子,倒也值得的。”
顏玥是怎麼也沒想到她會突然扯到這上面來了,怔愣之餘就狐疑的脫口道:“你說什麼?”
“太子殿下待你很特別啊!”程妡笑道,漫不經心的在這院子裡踱步,“今夜這麼大的風波動靜,太子後院有多少姬妾在?可他全部都丟擲去,用做了混淆陛下視聽的障眼法,卻唯獨給了找了藉口,把你帶進了宮裡來避難,足見他是非常寵愛於你,不捨得將你留在外面擔待風險的。”
被她一語點醒,顏玥如遭雷擊,突然神情慌亂不已的倒退兩步,卻又一腳踩住了自己的裙裾,往旁邊摔去。
“哎!”程妡連忙搶上前去一步,扶住了她。
程妡是怎麼也沒想到她會是這樣的反應,就算這女人以前不覺得殷紹對她的好和特別,也就算驟然知道自己在男人的心目中是有著一席之地的,她也只該驚喜的吧?
可是——
這女人這是個什麼表情?
恐慌?害怕?
程妡的面色狐疑,幫她穩住了身子,有些揶揄笑道:“你怎麼了?”
顏玥匆忙的往後退開兩步,這會兒卻是心煩意亂,根本就無心和她說什麼<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殷紹那男人有多冷血無情,沒人會比她更清楚了,說什麼寵愛?說什麼特別?那都是騙鬼的,她統統不信。
只是在這之前顏玥一直都沒多想,因為殷紹命她進宮的時候是給了充足的理由的,由不得她懷疑什麼。但是如果換個角度來想呢——
他如果只是為了阻止有人給劉皇后下套,那隨便叫誰來不行?馮玉河和蔣成海,哪一個都更可靠些,何故要吩咐給了她這樣一個後宅女子?
而且——
他本來也不在乎殷桀的死活,如果他預先知道了今夜將要發生的事,那麼把殷桀留在太子府裡,反而更能糊弄住皇帝。反而現在,她和殷桀在宮裡,逃過了一劫,回頭皇帝反應過來,真的不會懷疑他其實早就洞悉了一切的陰險用心嗎?
殷紹,是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