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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楚兮有些焦慮的擰眉不語。
“小姐?”童五和嚴華面面相覷,等了一會兒就又試著開口叫她。
“哦!”宋楚兮回過神來,用力的抿了抿唇角,就重新調轉馬頭,“嚴華你先回去吧,我——”
她也沒多解釋,轉身又再打馬重新奔了宮城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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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寢宮。
因為重華宮突起大火,整個後宮都慌亂的沸騰了,幾乎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那壓不住的火勢吸引,皇帝這裡精心準備的一個局,風聲被完全的蓋過去,反而成了一場滑天下之大稽的笑話。
太醫院和欽天監的人匆忙的來了又去,整個寢宮裡的氣氛冷凝又壓抑到了極致,就是高金立都有種如臨大敵一樣的感覺,低眉順眼的立在門邊,恨不能找個地縫鑽扣進去,眼不見為淨。
皇帝的面目冰冷又愣怔,一動不動的杵在那裡已經有大半個時辰<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金子吞了口口水,探頭探腦的在外面猶豫了好一會兒才硬著頭皮走進來,輕聲道:“陛下——”
皇帝不回頭,也不吭聲。
金子被這氣氛壓著,有些想哭,還是勉強稟報道:“太后娘娘受了輕傷,但是太醫說並無妨礙……”
旁邊的高金立擠眉弄眼的趕緊給他使眼色,金子當然知道皇帝在等的是什麼,只是不想說,但見實在是躲不過了,這才開口,“重華宮那邊……奴才也親自去確認過了,火勢實在太大……出動了好多御林軍,可是……可是幾乎還是都……都燒沒了……”
金子的聲音越來越小,到了後面,皇帝甚至都沒開口說什麼,他自己就先一寸一寸軟倒,伏在了地上。
皇帝腮邊的肌肉抽搐不止,霍的轉身,臉上表情猙獰的彷彿是要吃人。
高金立也趕緊跪下去,“皇上息怒,皇上息怒!”
“那個妖婦!”皇帝咬牙切齒,一個字一個字的從齒縫裡擠出幾個字,十分的壓抑,但是緊跟著下一刻,就完全事態的暴跳如雷,大罵道:“她居然敢放火燒宮?簡直狂妄!”
這座宮城,對整個北狄皇室而言,是多麼神聖的一個存在?宋太后那妖婦,居然真就一把火把整個重華宮都燒了個乾乾淨淨?她這分明就是沒把自己看在眼裡,也沒把整個北狄的朝廷看在眼裡的。
皇帝這個時候,滿心的憤怒,他甚至都刻意忽略了這是宋太后為了應付他的陰招才絕地反擊的,他看在眼裡的,就只是對方對他的對抗,和對他的皇權天威的無視和踐踏,只這一點,就足以叫他整個失控了。
高金立知道他在氣頭上,卻是一個字也不敢勸的,只就使勁的把頭垂得很低。
皇帝暴躁的在屋子裡飛快的來回轉了幾個圈,就像是被人鎖進了籠子裡的困獸,找不到突破口,正在狂躁惱怒的時候,外面就又有一個小太監步履匆忙的小跑著進來,顫聲道:“陛下——”
“什麼事?”皇帝一下子嘶吼出來。
那小太監被嚇的腿軟,倉惶撲倒在地,帶著哭腔脫口道:“宣王殿下求見!”
皇帝愣了一愣。
這殿中氣氛一下子又冷凝到了極致。
高金立伏在地上,扭頭去給那小太監使眼色,低聲的又確認了一遍,“你說什麼?”
“是——是宣王殿下宮外侯旨,要求見陛下。”那小太監解釋,冷汗已然是流了滿臉。
“三更半夜的,他來做什麼?”皇帝惱怒道,他本來下意識的就想要拒絕,可是殷湛這個人,卻是叫他半點也不敢粗心大意的,斟酌片刻,他就冷著臉道:“傳吧!”
“是!”那小太監如蒙大赦,答應著就趕緊跑了出去。
高金立拽了金子起身,又招呼了宮婢進來給皇帝更衣,收拾妥當了,外面殷湛也到了。
他深夜入宮,身上卻還穿著頭天白天進宮時候穿著的朝服,皇帝一眼看到,心裡就先覺得怪異而警覺了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臣弟見過皇兄。”殷湛從殿外進來,先拱手給皇帝行了禮。
皇帝冷著臉盯著他,過了一會兒才冷沉著嗓音道:“你有什麼大不了的要緊事,非得在這大半夜的求見?”
“再過一個多月就是年節了,算下來,臣弟我這一趟在京中已經滯留了不短的時間,眼下的這個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