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妡一時狐疑的沉默了下來,她突然有點搞不清楚殷湛和宋楚兮之間的關係了。
下午的時候她刻意的試探宋楚兮,從宋楚兮的反應中她判斷宋楚兮對殷湛是肯定存了想法的,並且根據前段時間的一些流言推斷,殷湛又對宋楚兮維護的很。
在她看來,這兩個人本來就應該是兩情相悅的,但是殷湛居然會說出這麼冰冷無情的話來。
“王爺,那畢竟是我的父兄親人——”費了好大的力氣勉強穩定了情緒,程妡為難的開口。
“這些華而不實的話,你也不需要拿出來搪塞本王了。”殷湛道,語氣冰冷,“齊國公世子是他的第一任夫人所生,並非是你嫡親的兄長,而這一次,你進京來本身就是步入了險局,他們父子卻還是一力促成了此事,別說是本王多疑,只現在你還要在本王面前演什麼骨肉情深的戲碼,那就實在矯情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程妡是個非常果敢聰明的女人,而且只憑她敢孤身入京城這一點的勇氣來看,就很有些與眾不同。
表面的偽裝再次被他直接撕破,程妡的目光不由得冷了冷,嘴上卻道:“就算在這件事上我對他們頗有怨言,可我齊國公府一門卻是密不可分的,唇亡齒寒……”
“本王說過了,你可以選。”殷湛打斷她的話,語氣依舊冰冷不摻雜任何的個人情緒,“我不想和你討價還價,話說完了,你就可以走了。”
他一直沒有回頭,這屋子裡的光線黯淡,殷湛又是背對著這邊站著的,他面上表情更是叫人無從分辨。
程妡咬著嘴唇,不斷的思忖權衡,最終卻還是猶豫。
殷湛已然是沒了耐性,她不走,他就自己轉身推開了門,但是一抬頭,卻是不禁的目色一深。
宋楚兮剛好從院子外面進來,兩個人的目光,猝不及防的就撞在了一起。
屋子裡的程妡是被他突然轉身的動作驚到了,只匆忙的就回頭要跟,“王爺——”
話音未落,她也看到了站在院子裡的宋楚兮。
宋楚兮的腳步停住,因為沒準備遠走,她也就沒披大氅,一件簡便的衣裙,毫無負累之下只襯得她的腰身纖細,夜裡的冷風颳過,便越是叫人覺得那一個挺拔的影子站在那裡顯得過分單薄了。
她的目光,飛快的自屋子裡的兩人身上一掠而過,算不上帶有敵意,卻能鮮明的叫人感覺到幾分冰涼。
程妡的目光閃了閃,第一時間就側目去看身邊殷湛的反應。
殷湛卻很鎮定,開門的動作甚至也沒有因為宋楚兮的出現而受到影響,直接抬腳就走了出去,直接往右邊自己的臥房方向走,卻也沒有理會宋楚兮。
宋楚兮不動,更沒管他,只是面色不善的盯著站在書房門口的程妡。
這兩個人,真有意思。
程妡心裡暗笑一聲,便就從容的舉步從那書房裡走出來,目不斜視的徑直錯開宋楚兮的身邊,離開了。
兩個人,錯肩而過,各自的目光甚至都沒往對方的身上去。
眼見著程妡走出了院子,衛恆才急忙快走到宋楚兮面前,尷尬道:“四小姐,王爺在外面耽擱了,才剛回來……”
宋楚兮也沒聽他的解釋,更是對殷湛的冷淡視而不見,直接舉步也朝他的臥房走去。
“大小姐!”程妡的隨從等在院子外面,見她出來,趕緊迎上去,把大氅披在她肩上。
程妡隨手攏了攏,卻拿眼角的餘光往後掃了眼,見到宋楚兮毫不避諱的跟著進了殷湛的臥房,唇角就又隱晦的勾起一抹笑,然後道:“走吧,我們回去。”
她的神色隱藏的極好,沒叫任何人看出痕跡來。
那隨從趕緊應諾,“是!”就提了燈籠給她引路。
這行宮裡住著的人本來就不多,而且殷湛選的這個院子又比較偏僻,是以繞過了一條小徑之後,前面就空曠冷清了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程妡的這個隨從是個叫做柴建元的年輕侍衛,此刻他便機警的四下裡掃了眼,確定周遭無人,就正色問道:“小姐和宣王談的怎麼樣了?”
“和意料之中的一樣。”程妡冷冷說道,臉上卻一改方才在殷湛那裡聽到那些事情之後的那種驚惶無措的表情,反而鎮定自若,“成武帝本來就沒安好心,這一點毋庸置疑,不過我現在反而比較擔心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