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的口諭,請承微娘娘進去!”那侍衛重複道。
安意茹此時卻是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顏玥的唇角一揚,側肩抖開兩個婆子的手,率先一步進了院子,和安意茹錯肩而過的時候,她卻又故意挑釁的斜睨了對方一眼。
安意茹看著她從容而行的背影,心裡越發的緊張和不踏實——
宛瑤逃脫,顏玥為了推卸責任,一定會在殷紹面前亂說話,潑髒水的。
不行!她可不能替這賤人背這個黑鍋。
這樣一想,她就按耐不住,舉步也往裡走。
“娘娘,請您別為難奴才,殿下只傳召了承微娘娘一人!”侍衛趕忙出手阻攔。
安意茹卻是顧不上了,惡狠狠的瞪了他一眼,“讓開!”
言罷,也不等對方反應,直接推開他,快步走了進去,追著顏玥進了殷紹的書房。
彼時顏玥先到一步,剛屈膝跪下。
“殿下!”安意茹從外面跟進來,搶先一步開口,也提了裙子跪下,“婢妾有事要和您說。”
殷紹的目光移過來。
“殿下,良娣娘娘她——”侍衛惶恐的跟進來。
不想殷紹卻沒追究,直接一抬下巴,“下去吧。”
“是!”那侍衛如蒙大赦,趕緊躬身退了出去。
殷紹的神情冷淡,復又垂眸繼續喝茶。
宛瑤逃了,這是天大事情。
他雖不開口追問,安意茹卻是等不得的,心一橫就咬牙道:“殿下,請恕婢妾冒昧之罪,實在是這顏氏太過無法無天了,婢妾不得已才急著過來求見殿下。晚間我院子裡的丫頭髮現顏氏在花園裡鬼鬼祟祟的,沒想到她居然膽大包天,放走了西院裡看押著的一個人犯。咱們太子府的後院裡,還從來沒有出過這樣的事情,顏氏這分明是沒把殿下看在眼裡。”
為了不讓自己受到懷疑,她便直接忽略了宛瑤的身份,只當自己是後來得到訊息的。
殷紹只是神色冷淡的聽著,並沒有說話<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安意茹等了片刻,見他居然全無反應,不由的急了,試著抬頭朝他看過去,“殿下?”
殷紹面無表情的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安意茹這一刻緊張極了,她卻拿不準殷紹這是不是急怒攻心才一時沒有反應。
她的面色慚愧,伏地叩了個頭道:“也是婢妾去的遲了,顏氏她佈署周密,已經將那人放出府去了,事不宜遲——”
她是真的難以理解,這個時候了,殷紹居然還能如此鎮定?
他不該是惱羞成怒,馬上叫人去追擊攔截宛瑤的嗎?
殷紹面上神情冷淡,卻是顏玥側目看過去一眼道:“安良娣您到底想說些什麼?繞了這麼大的一個彎子,不覺得累得慌嗎?”
這賤人,居然死到臨頭了還敢這樣的放肆?
安意茹怒目圓瞪,霍的扭頭,“私底下迷暈了看守的侍衛,放走了重犯,你居然還不知悔悟?到了殿下面前,還想要矇混過關嗎?廚房的丫頭和門房的守衛都是你身邊那個丫頭給支開的,這一點容不得你狡辯,難道你是要和他們當面對質才肯認嗎?”
她心裡認定了顏玥這是在做垂死的掙扎,也料定了顏玥絕對會想辦法周旋,不會輕易認罪的。
可是她準備充分,不僅拿住了廚房的那個丫頭,現在寶音也被綁了就在外面,更何況顏玥還是被她帶人當場拿獲的,根本就不容狡辯。
顏玥神態自若的與她對視,面對安意茹滿懷敵意的逼問,卻不過淡淡一笑,居然是毫無徵兆的點了頭,“是啊!我做的事情我承認,宛瑤就是我放走的,是我命寶音去侍衛的飲食裡做了手腳,也是我讓她去把門房的守衛支開的。”
她居然就這麼認了?這女人是瘋了嗎?
安意茹錯愕不定的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像是在看一場笑話。
“你——”她想笑,可是看著顏玥臉上那種幾乎毫無負擔的笑容,最後聲音就卡在了喉嚨裡。
然後緊跟著下一刻,顏玥卻是話鋒一轉,忽而冷了臉孔道:“我做的事我全部都不會否認,可是安良娣,既然現在大家都聚在一起了,你敢不敢把你做的事情也都一併認了?”
安意茹的心裡掀起驚濤駭浪。
她一直以為她掩飾的很好,顏玥是被她騙了才去營救宛瑤的,可是這個女人此時看著她的神情態度卻又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