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的。”
主要是現在南蠻人那邊正在瘋狂的報復,這軍中大權她又才剛握在手裡,並沒有可靠的人接手,現在她如果驟然離開,再遇到一次南蠻人襲營,這裡的局面恐怕就要完全失控了。一旦失去了軍中的後盾,那麼她和殷述前腳離開,恐怕將要受到的便是朝廷和南蠻人雙方面的狠手截殺,屆時不僅救不了殷述,她們這所有人都在劫難逃。
宋楚兮心中煩悶,就越發覺得這帳篷裡面被火盆烤的燥熱,她轉身掀開了氈門,才剛一步跨出去,迎面卻見幾個人裹著深色的大氅步履匆匆而來。
雖然不過午後時分,但是寒風凜冽之下,仍是會叫人覺得這天光暗沉了不少,風聲獵獵,那少女一個單薄的身影立在風中,彷彿隨時被風一吹就會消失無蹤了一樣。
殷湛腳下步子不由的加快,匆匆兩步走過來。
“你——”宋楚兮意外的皺了眉頭。
他卻直接拽了她的手腕又將她帶回了帳篷裡。
衛霖本來也正預備離開,剛一轉身就見這兩人又撞開氈門走了進來,意外之餘,他見到殷湛倒是安了心,趕緊行禮,“王爺。”
殷湛會突然在這個時候趕來,肯定是衛霖將這裡發生的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對他交代了的。
可這一天已經是臘月二十九,轉過去就是除夕,他居然在這個時候匆忙的離京來了這裡,他都不管後面京城裡隨後會發生什麼事嗎?
宋楚兮一個激靈,忍不住打了個寒戰,趕緊道:“衛霖,趕緊吩咐下去——”
“沒事,這軍中沒人認得我。”殷湛說道,順手解下自己的大氅扔給了衛霖。
衛霖會意,將那大氅往自己身上一披,然後將帽簷壓低,轉身就走了出去,又帶著一行人匆匆離營了。
這幾天為了給殷述解毒,這邊的幾個帳篷本來就不時有生面孔的人被帶過來,軍中士兵從遠處看了也沒多想,不過不得不說,殷湛的突然出現是真的給宋楚兮增了不少的底氣,雖然——
這底氣來的也矛盾,讓她不捨得拒絕又不想領受。
次日便是除夕,但是軍中的年過的總不及京城繁華之地那麼熱鬧,再加上剛剛經過一場浩劫,所
場浩劫,所有人的心情都還沒有平復,故而雖然有酒肉犒賞,氣氛之中也總莫名的帶了幾分壓抑。
宋楚兮去看過了殷述之後本來是想回自己的帳篷的,但是想著遇到殷湛必定尷尬,半途就又拐了個彎,一個人漫無目的的穿行在林立的帳篷中間溜達,一路走過去,隨處可見大群計程車兵圍著篝火大聲呼和著喝酒吃肉,寒意刺骨的北風裡都瀰漫著酒肉的香氣。
這種味道,這種場面,雖然過去那麼多年了,但是仔細的回想,她居然也都還能摸到痕跡。
北川之地,一年之中,十二個月中要有是個月都是被冰雪覆蓋的,而每逢到了嚴冬的這兩三個月,就是居住在那裡的冰馳國的族人也畏懼嚴寒,高掛免戰牌,躲起來禦寒。
那時候每每閒來無事,殷湛就喜歡提一壺酒到她的帳篷裡找她對弈。
一壺溫酒或是一杯暖茶,烤著暖烘烘的爐火,兩個人往往可以一待就是一整天,然後有時候傍晚時分,衛恆就會送一點新打的野味過來給兩人打牙祭。
她是個大線條的,又從來都被口腹之慾極為寡淡,可殷湛貴為親王,又是先帝最寵愛的皇子,自幼就享受慣了,如非戰時,他對自己要入口的東西總是分外挑剔。
衛恆的手藝原是不錯的,往往都將獵物薄皮脫骨,再調製好合適的調料一起送過來,再把帳篷裡取暖的火炭酌情新增一些,就著烤肉,烤的帳篷裡整個兒生香,讓人垂涎。
那些光景,有時候會寧靜安詳的根本就不像是在戰時,每個午後都暖融融的讓人通體舒暢。
宋楚兮記得,那是她從軍的第二個年頭,因為那年的北川之地天氣格外還要冷些,戰馬難以抵禦嚴寒和跋涉之苦,那一年的年關他們便都沒有返京,而是留在了軍中過年。
三十那天,殷湛照樣躲在她的帳篷裡消磨時間,不過那天士兵們集體休沐,從午後開始就點了篝火,大家圍在一起慶祝,衛恆那天沒什麼心思伺候他家主子,只把食材和作料送過來,然後就藉口溜了,於是她便無奈,臨時當起了伙頭兵的差事。
只不過她也是從小嬌生慣養出來的,再加上本身也不精於此道,勉強做著這營生,心裡也是不耐煩,殷湛從旁看著,卻是極享受的模樣在打趣。
“待你解甲歸田,至少我們也要毗鄰而居才好!”那個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