偷偷瞧了她一眼,又回頭去看眼身後駐軍大營的方向,遲疑道:“四小姐,七殿下那邊,我們殿下讓提醒您一句,說是——叫您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
因為這一次宋楚兮承了殷述很大的人情,所以衛霖說這話的時候就帶了點兒忐忑。
不想宋楚兮聞言,卻居然沒有苛責,反而從善如流的點點頭道:“我有分寸!”
衛霖心中微微詫異,當年的那件舊事,殷湛說她知道,當時衛霖其實並不十分信服,但是現在看宋楚兮的這個反應——
她的確是應該心裡有數的。
衛霖抿抿唇,想說什麼,最後卻遲疑著終究沒有開口,只是突然注意到獵獵寒風中身邊少女被凍的血色全無的臉頰,斟酌再三,突然問道:“對了四小姐,您的身子——還好嗎?”
誠然,聽他只語氣,不過就是隨口一問,但是出乎意料,宋楚兮卻是忽而扭頭朝他遞過來一個詢問的眼神,“怎麼?”
“沒什麼。”衛霖下意識的心虛,含糊道:“就是上回您離京之時身子不是不太好嗎?屬下這才多嘴問一句。”
“是麼?”宋楚兮露出一個笑容,倒是沒再深究,只道:“還是老樣子,不好不壞的,不過——以前負責給我配藥的大夫不在了,這會兒我心裡多有是有點不踏實。”
這一次見她,但從氣色和外表來看,她也的確是老樣子。
衛霖雖然也知道是自己多心,可是心裡始終懸著一個解不開的疑團,便就叫他時時的掛念著。
*
宋楚兮帶大軍趕到的時候,那邊宋家軍的駐地內外整個全亂了。
先是南蠻人襲擊了南營門,本來五千人的陣容根本不足為據,但是因為提前出手刺殺了幾位副將,一時之間宋承澤又沒出面主持大局,宋家軍中人心惶惶,反而節節敗退,被大開了缺口。
隨後這邊一群人正奮力的抵抗廝殺,東邊糧草庫又傳來訊息,說是被劫了。
眼下年關將至,南蠻人山裡的糧食供給本來就不豐厚,這時候大家反應過來,他們襲營是假,要趁機洗劫糧草過年才是真的。軍中大批人馬前來增援,這邊也打了起來。
這期間,宋承澤一直不知所蹤。
梁校尉帶著眾人抵禦,卻明顯的力不從心,不住的回頭看。
“主帥不知道去了哪裡,兩處營門的守衛都問過了,說是沒有出營,校尉,這事情不對啊,你說主帥他會不會——會不會也遭了南蠻人的暗算了?”他身邊一個親兵焦急的抹了把汗<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別胡說!”梁校尉沉聲叱道,但是這會兒就是他心裡也忍不住的往那方面想。
因為心不在焉,這邊他雖然人多,面對南蠻人不顧生死的拼殺,居然也是吃力,正在被壓制的全無還手之力的時候,後面突然聽到有人欣喜的呼道:“有援兵到了!是朝廷的援兵到了!”
這麼多年了,這塞上之地一直都是宋家軍孤力鎮守的,梁校尉一時有點沒反應過來,循聲望去,待到看見那邊軍中旗幟的時候才後知後覺的想起來,頭天夜裡宋楚兮帶了一支隊伍剛好趕到,此時就駐軍在十里開外的地方。
這真是一場及時雨,混亂中的宋家軍終於找到了底氣,恢復了些許聲勢。
*
“殿下,南蠻人出山的也不過只有兩萬人馬,雖然開始沾了軍中群龍無首的光,但是四小姐帶人趕到之後,局勢已經扭轉了。”何旭將最先得到的訊息一一稟報殷述,“那支隊伍駐守此處多年,戰力是有的,這會兒局面已經逐步被控制住了,事態應該很快就能平息。”
“宋承澤呢?”殷述問道:“不管怎樣,他總不能一直躲著不露面吧?”
除非他宋承澤有本事鼓動了麾下宋家軍和南蠻人連成一氣來反擊宋楚兮帶去的人馬,否則的話,這件事其實從一開始就懸念不大。
“這個暫時還不知道,何鵬本來是派人盯著他的,可是這會兒確切的訊息還沒上來。”何旭道,神情謹慎,“這件事好像是有點蹊蹺,他那麼一個大活人,就算軍中正亂,也不能完全隱藏住蹤跡,不被人碰到,除非他是想辦法脫身,自己逃命去了,可是四小姐又十分肯定的說他絕對不會逃走的。”
“宋承澤那人,骨子裡的傲氣還是有的,以他的為人,的確是不太可能逃了,與其做一條喪家之犬被朝廷通緝截殺,他會選擇要一個痛快的。”殷述深有同感的點點頭,可宋承澤就這麼一直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