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對面男人看去。
那人也不是別人,而老熟人蔣成海。
蔣成海黑著一張臉,用一種仇視的眼神死死的盯著這邊,咬牙確認道:“北川郡主就是當初的那個孩子嗎?”
當年他的差事辦砸了,根本就不敢告訴殷紹知道,但這幾年來卻是一直都心裡不安生,一直在暗中追查,試圖找到那個孩子的下落<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他並不是有心背叛殷紹,可當時出了那麼大的差錯,他就慌了手腳,本來也沒想瞞著殷紹,可回去就遇上殷紹被宛茜激怒,隨時都要失控爆發。
那個節骨眼上,如果事情鬧出了風聲去就已經不僅僅是殷紹的燕麥你要受損——
殷紹偷龍轉鳳,混淆皇室血統,這本身也是欺君大罪,稍有不慎,整個太子府就要毀於一旦了。
就因為他很清楚那件事的關係重大,所以蔣成海話到嘴邊卻又改了口,對殷紹隱瞞了孩子被人搶走了事實。
但是他還懷揣著幾分僥倖,畢竟那孩子當時生下來就很弱,又趕在那樣的天氣裡,計算被人救走了,夭折的可能性也很大。
不過因為這件事,他當初也著實是不安了好一陣子,好在帶走殷黎的人居然也沒聲張,後面事情就整個兒銷聲匿跡了。
他一直都想不明不白對方搶走那孩子的意圖,如果不是為了介意攻擊殷紹,誰要冒著和殷紹翻臉成敵的風險來做這種事?
“我殷紹讓你來的?”宋楚兮的目光陰冷的看著他,“我都還沒去找你算賬,你倒是先主動送上門來了?”
蔣成海就是存了必死之心,要彌補掉自己的過失,但他也畢竟不只是一介莽夫,還是有準備的。
只這一會兒的功夫,山坳兩邊的山坡後來就冒出來二十多名弓箭手。
蔣成海冷笑,“你們做了對不起殿下的事,我難道還需要等到殿下吩咐再動手嗎?是我不察,才會讓殿下被你們矇蔽了這麼多年,要知道——當初宣王帶著北川郡主回京的時候我就該懷疑了。呵呵,我真是蠢啊,居然一直都沒想過要去查!”
其實這件事是真的不能怪蔣成海,畢竟當時也沒人知道廖弈城和廖容紗是同一個人。而且殷湛常年住在臨陽,他帶著殷黎回京都已經是兩年以後了,並且還將殷黎的年齡虛報了半歲上來。並且那時候盡人皆知,他早就有一個喜歡的女人了,只是皇帝死活不答應的從中作梗。
因為殷黎的身世有跡可循,蔣成海自然不能隨便懷疑,只是現在——
很顯然,他是追悔莫及了。
“王爺,四小姐,這個地方的地勢於他們有利,恐怕是有些麻煩了。”衛恆神色焦慮的往前走了一步,小聲道。
他們幾個人的馬快,所以緊追著蔣成海到這裡的現在也不過就只七八個人,更何況對方又是早有準備。
殷黎哭鬧的很厲害,只這麼一會兒的工夫,嗓子就嚎啞了。
宋楚兮勸不住她,沒聽她哭一聲都覺得心口在跟著劇烈的收縮,鈍痛的厲害。
衛恆匆忙的自袍子上扯下一片布條給殷湛裹傷口。
因為失血,殷湛的面色微微發白,他面無表情的四下掃了眼,涼涼道:“你以為皇上解除了封禁東宮的口諭,殷紹便算是就此復起了嗎?他現在的處境能有多得意?內憂外患還不夠他忙的嗎?”
蔣成海的面色微微一變,似是遲疑著看了宋楚兮一眼,卻還是脖子一梗道:“宣王殿下又想說什麼?是想拿南塘宋氏的那十萬私兵說事嗎?區區一個宋氏,太子殿下豈會看在眼裡?而且今天只要你們全部死在這裡,塞上軍中就只憑一個衛霖嗎?他能成什麼氣候?”
不止是蔣成海,恐怕連皇帝和殷紹都還被矇在鼓裡,可宋楚兮和殷湛卻知道,西疆的舊址之上,齊國公已經倒戈,並且他手中的二十萬兵權也被端木岐收入了囊中<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如果只是一個宋氏,朝廷當然不必太看在眼裡,可一旦齊國公叛出的訊息傳到京城,那屆時宋氏的立場就尤為重要了。
何況——
和固守南方邊境的宋氏毗鄰,還有一個彭澤即墨氏。
說白了,北狄殷氏當權多年,這三方這種的任何一方單獨拎出來他們都不必看在眼裡,可一旦其中兩家或是三者同時起了麻煩,就是北狄朝廷也吃不消的。
宋楚兮經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