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間發生的事,大致都瞭解。
此刻,他看著端木岐的時候就帶了幾分惱怒的情緒道:“父皇的意思,暫時就請端木家主留在這裡,有什麼需要,你可以吩咐外頭的人卻辦。”
“做什麼?”端木岐突然就笑了,散漫的走回桌旁坐下,“你這是替人鳴不平,要遷怒於我?還是真信了那丫頭的話?”
他端起桌上茶碗抿了口茶,覺得那茶水已經冷了,就又皺眉扔回了桌子上,然後好整以暇的看向了殷述道:“橫豎現在我人就在這裡,你可以這就殺了我,用以驗證那丫頭方才的話啊!”
端木家最終的掌舵者會是誰?
這個端木岐詭詐又陰險,他是真的不像別人的探路石,除非——
端木家那位八公子是個掩藏的高手,實際上卻有著比他更深的心機和更高明的手段,否則的話,端木項沒有理由捨棄他而去保端木棠的。
何況——
宋楚兮方才的那番話,也不乏賭氣的意思在裡面,說得很有些含糊不清。
殷述盯著他看了片刻,然後就微微的笑了,“本王只是奉命行事,傳的都是父皇的口諭,至於別的事,我不管。”
端木岐見狀,唇角彎起的弧度便多了嘲諷的意思,“咱們這些人,還真是誰也別笑話誰,說到底,還不都是在各自算計?殷述,你可把你的狐狸尾巴給藏好了,楚兒的脾氣我比你清楚,她翻臉不認人的本事可不只有這樣而已,要糊弄她?你得多下點功夫。”
殷述聽著他冷嘲熱諷的話,卻是面色不變,揚眉道:“這就不需要你來提點了,我和你——還是不一樣的。”
說完,他便甩袖而去。
他的確也是有私心的,但是那和他對宋楚兮的用心並不衝突。
“康王殿下!”院子裡的侍衛紛紛行禮。
“好生伺候端木家主!”殷述道,語氣冷肅。
侍衛們趕緊應承了下來。
殷述從這院子裡出去之後,也沒去追宋楚兮,而是直接回了皇帝的寢宮。
彼時皇帝才剛被人伺候著吃了藥,但是那臉色著實難看。
“兒臣見過父皇<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殷述上前行禮,等著宮女伺候皇帝漱了口,這才舉步走過去,“父皇這會兒可是覺得好些了?”
“叫人盯著那個丫頭了沒有?”皇帝卻沒理他,而是先扭頭對高金立道。
養了這幾日,他的身體狀況卻是每況愈下。
這會兒開口的聲音沙啞無力,聽起來晦暗陰沉,叫人覺得很難受。
“宋四小姐出宮去了。”高金立回道,說著卻是欲言又止,偷偷拿眼角的餘光去看了殷述一眼,然後才低垂著眼睛道:“宮外——是宣王殿下在等著接她。”
“老十一?”皇帝的眉頭一下子就擰成了疙瘩,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殷述的面色卻是未變,只站在皇帝的床榻邊上。
“是的!”高金立硬著頭皮道:“奴才特意叫人過去打聽了,宋四小姐來的時候就是宣王府的馬車和侍衛護送,後來她走的時候,開了車門才——才發現是宣王殿下親自等在馬車上的。”
皇帝黑著一張臉,不說話。
這殿中氣氛一時安靜的有些壓抑,皇帝自己琢磨了半天,忽而扭頭看向了殷述,問道:“你不是素來和你十一皇叔走的近?知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嗎?”
“去年十一皇叔一直不怎麼出門,府上也閉門謝客了,兒臣與他就走動的少了,至於最近——這些天兒臣都一直陪在父皇的身邊,更不知道十一皇叔都在做什麼了。”殷述回道,神色如常。
宋楚兮和殷湛之間走得近,皇帝是知道的,甚至於衛霖人在塞上軍中,他也知道,就是以為這樣,他便一直防範著殷湛和宋楚兮。
只不過——
他卻是沒想過殷湛會對宋楚兮有幾分真心,都只當他是為了和自己作對才有意為之的。
可是現在——
殷湛對宋楚兮的照顧是不是過頭了?這樣大冷的天,昨天宋楚兮半夜進宮,他就在外面等了幾個時辰?
這太不合殷湛的作風了。
“父皇才剛用了藥,還是休息吧,不要太傷神。”殷述勸道。
皇帝此刻是揣著滿腹的心事,高金立招招手,兩個婢女上前,扶著他躺下。
皇帝卻是一直的心不在焉。
不管殷湛和宋楚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