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徹底打消朝廷的疑慮,那個家主之位自然也不能由端木岐來繼承。於是他們祖孫兩個聯手演了一場戲,讓老夫人岳氏做內應,協助端木暘上位。端木暘是個沒有野心只貪圖眼前利益的人,朝廷方面果然就慢慢的對他們放鬆了警惕。
這其中的幾年,想想端木項隱在暗處和端木岐聯手在佈置籌謀的事,換成是任何人都要膽戰心驚的。
明面上的敵人,再強大都不可怕,可怕就可怕在他是躲在暗處的,他看得見你,處處針對你,而你——
卻是拿他毫無辦法的。
皇帝這一次馬失前蹄,是真的足夠將他氣得半死的。
端木岐彎了彎唇角,“你們出面把我引到這裡,還是打的我祖父的主意?”
殷述並不否認,“如果皇祖母她不夠資格請得老家主現身,那麼同樣對他死心塌地,為他隱忍了多年的他的原配夫人——不知道有沒有這樣的分量?”
端木岐明明什麼都猜到了,他還這麼配合?
這一點,是讓殷述心裡最沒底的。
說話的時候,他一直盯著端木岐的臉,不放過他臉上任何一點表情的變化。
端木岐卻也沒有遮掩。
他垂眸又抿了口茶,隨後便就半真半假的笑了,“我祖父他能隱忍至今,甚至把端木暘都推出去做了墊腳石,楚兒她是女子心腸,又任性慣了,她那些想當然的以為,你不會也當真了吧?你真以為我祖父他是會為了這種事就會不顧大局的嗎?”
宋太后不足以打動他,岳氏難道也不行嗎?
“原來如此!”殷述恍然大悟,“怪不得你會這麼配合的進宮來了了,原來你只是因為確信這一次我們做的就只會是無用功。”
端木岐笑了笑,不置可否。
宋楚兮那丫頭的執念一旦被激起來,那就是誰也奶喝不了的,她居然不惜向朝廷投誠,也一心要引端木項現身。她這麼急切又迫切,說到底,還是因為宋太后,還是想要趕在宋太后死之前,把端木項逼出來的。
思及此處,端木岐突然深深的探口氣。
他站起身來,又踱步到那扇屏風前面,過了一會兒卻又突然改了口風道:“其實還真說不定,我祖父他本身也不就是那麼個鐵石心腸的人。”
“應該吧<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殷述道,語氣中卻是別有深意。
他坐著沒動,只看著端木岐的背影道:“就算皇祖母和端木老夫人加起來的分量也都不足以撼動端木老家主,畢竟現在端木家主你人也在這裡,再加上一個你——這成算總會是要大些了吧?”
宋楚兮當是不會抱著這樣的心思的,這卻應該是皇帝一廂情願的想法。
“我?”端木岐聞言,就聽了笑話一樣的淺笑出聲。
“怎麼?”殷述皺眉,起身走到他旁邊與他並肩而立,偏頭去看他的側臉,“他對你報以厚望,你又是他一手栽培出來的繼承人。說句不好聽的,他端木項年事已高,還指望他的陽壽能有多長?端木氏沒了他,損失或許不會太大,他總不會捨得端木家主你也跟著一起折在這裡吧?屆時——就算你們之前的佈署在如何的周到,群龍無首的情況下,還不是一敗塗地?”
端木岐的面色不變,唇角卻是猝不及防的勾起一抹明豔到近乎勾魂的弧度。
他也迴轉頭來,定定的看著殷述的眼睛,字字清晰的確認道:“你那麼確定,沒了我,端木家就再沒人能玩的轉了?”
他的語氣,也說不上只是揶揄還是自嘲。
殷述一眼望進了他星光閃爍的眸子裡,心中先是茫然,但是他本就思維敏銳,再細細一想,不由的就變了臉色。
端木岐見他如此,臉上就笑的越發歡暢了,“你們不是都覺得我祖父隱忍的功夫驚人,非同一般嗎?他這樣深的心機,這樣周到細密的佈署之下,怎麼會把他真正押寶的籌碼捧到檯面上任人攻擊?”
殷述看著他越發妖邪入骨的笑容,臉色卻是越沉越難看。
從直覺上講,他覺得端木岐這人心機和手段無雙,已經是個有能力角逐天下,不可多得的對手了。
可是今時今日事態發展到了這個地步,端木岐的這些話卻又根本就不像是在混淆視聽。
“明白了嗎”端木岐沒事人似的繼續笑道:“你們對我寄予這麼高的厚望也是白瞎了,說白了,我也只是負責打頭陣,用來掩人耳目的擋箭牌罷了。當然了,你們若是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