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已,宋楚兮才深吸一口氣道:“既然你不知道從哪裡說起,那就我來問你來答好了。我這次進京不算是秘密,既然你人在京城,會知道我住在這裡這不奇怪,我要知道的是你為什麼會藏身在懷王府中?你在那邊的身份我已經核實過了。”
“我——”嚴華張了張嘴,驟然抬頭看向了她,可是和她四目交接的一瞬間,他又自行頓住了。
“六年前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當年你算是我大姐的臂膀,她下落不明之後,你也突然音訊全無,為什麼你會出現在京城?還藏身在了懷王府裡?”宋楚兮問道,神色凝重的看著他,“我大姐的下落你知道?”
“我不知道。”嚴華搖頭,神情之間卻是比她更多的沉重甚至是痛苦,念及往事,他用力的攥著被角剋制情緒,回憶道:“當初大小姐突然離家的時候屬下正在外面做事,等我得到訊息趕回去的時候,宋府上下的所有人包括四小姐您都對她的行蹤一無所知。大小姐雖然經常會外出,但從來沒有那樣的情況,她走前肯定會交代我一些事情的,我覺得情況不太對,就想去找,可是輾轉找了所有她可能會去的地方都再沒有她的音訊。那個時候已經是一年以後了,我暗中又回了宋家一趟,知道宋家的那些人也全都沒有她的訊息,後來實在沒別的辦法可以想,想著大小姐對太后娘娘向來敬重,太后娘娘可能會知道她的去處,於是屬下就又來了京城。當時我也是費了好大的力氣,用了差不多半年的時間才混進了宮裡,問過訊息之後,太后娘娘那邊對大小姐的去向也一無所知。”
嚴華說道這裡,就更是神色頹然,滿面的挫敗之氣,“從宮裡出來之後我也沒了地方可以去,就想著宋家那邊早就面目全非,如果大小姐會出現,保不準就會過來尋太后娘娘的,於是就乾脆在天京這裡隱姓埋名的藏了起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嚴華說話的時候,宋楚兮一直注意觀察他的神色,但見他不像是說謊的樣子,就沉吟道:“可是茯苓說你是去年年初才進的懷王府。”
“是!”嚴華老實承認,“一開始的時候為了方便探查宮裡太后娘娘那邊的訊息,我冒用了他人的名字,混進了御林軍中,一直到去年年初,就是在四小姐你匆忙離京返回南塘的那天一大早,本來是因為南城門外辰王被殺的事,我所在的那隊御林軍被派出來,護送高總管過去詢問事情的經過,當時那邊京兆府和大理寺的官差都在,現場混亂,我被人撞了一下,手裡就被塞了個紙條,可是回頭再看卻沒找見塞紙條給我的人。”
“紙條?”宋楚兮皺眉,心中卻是瞭然,這紙條大概就是嚴華會轉而潛伏到了懷王府的原因,“那紙條上寫了什麼?”
“沒有別的,只寫了三個字。”嚴華道:“懷王府。”
果然!
宋楚兮提一口氣,眉頭就皺的更緊了,“那張紙條——”
嚴華明白她的意思,卻是苦澀的搖了搖頭,“紙條屬下一直留著,那上面不是大小姐的筆跡。”
他說著,就轉身從堆在枕頭裡邊的自己身上的一些雜物裡扯開腰帶,掏出一張揉搓的很皺很舊了的小紙條遞給了宋楚兮。
宋楚兮展開來看了,上面的的確不是宋楚琪的字跡。
不過字跡這回事,具體也說明不了什麼,所以她也沒太當回事,嚴華就又繼續說道:“但是我也懷疑這紙條蹊蹺,因為京城裡不可能有認識我的人,就是太后娘娘也不知道我混進了御林軍裡的事,但是卻有人能精準的找到我,還給我這樣的暗示,我疑心是大小姐,就遵從紙條上的指示想辦法混進了懷王府。”
可是遺憾,他在懷王府蟄伏有一年半多,到底也沒有發現有關宋楚琪的任何蛛絲馬跡。
彼時宋楚兮的思緒還沉浸在對那張神秘出現的紙條的揣測當中,一時無暇他顧,卻是坐在稍遠處的殷湛問道:“你在懷王府的這段時間,可有發現什麼特別的事?”
嚴華本來也是一心惦記著宋楚琪的安危,聞言一下子就擺正了神色,點頭道:“有!”
他的這個表情實在太過莊重,就是宋楚兮也不得不重視了起來。
“剛進懷王府的那段時間送總覺得那紙條上的暗示不會是空穴來風,所以就抓緊時間以最快的速度將他闔府上下都仔細的查了一遍,真就被我查到了一件不同尋常的事。”嚴華道。
宋楚兮和殷湛俱都一語不發的等著他後話,他頓了一下又道:“懷王的那位寵妃梅氏,失蹤了。”
“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