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信紙,然後才如實的吐出幾個字來,“宋承澤人在京城<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什麼?”宋承柏大驚失色,手一抖,茶湯灑出來,弄溼了袍子。
他倉促的站起來抖掉水漬,一邊忍不住的再次確認道:“這是哪裡得來的訊息?你確定這訊息屬實嗎?”
宋楚兮的面色此時已經恢復了平靜,面無表情道:“是真的,我就說之前殷紹被巫蠱之術詛咒了的事情蹊蹺,不像是空穴來風的樣子,如果真是他去了京城了,這一切反而就有跡可循了。”
宋楚兮說著,明明是她的威脅和敵人,她面上也不見什麼深惡痛絕的表情,反而玩味著勾了勾唇角,“咱們的這位大哥果然是好本事,走到哪裡都有過人的本事,隨隨便便一出手,就攪和的皇宮動盪,京中大亂。”
“可是這怎麼會?”宋承柏想來想去還是覺得難以置信,“當初在塞上,他不是明明——”
宋承澤怎麼有可能從南蠻人的堵截中逃出生天?他對南蠻人下了狠手屠戮,按理說那些南蠻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放過他的。
“這個我就不得而知了。”宋楚兮緩緩的吐出一口氣,她對這件事卻好像是並不是十分關心的樣子,只是思索著沉吟道:“這樣一來,看來我是一定要去一趟京城了。”
本來最近這一兩年之內,在她能夠完全掌控操縱宋家軍之前,她是多了一份小心,不想再和朝廷方面牽扯的。
可宋承澤的意外生還,就成了燙手山芋,逼著她不得不盡快想辦法解決了。
“這信是誰送來的?訊息真的可靠嗎?現在朝廷方面對你頗多忌憚,這信裡面會不會是有人刻意設下的陷阱?想要誘你進京,然後圖謀不軌的?”宋承柏還是怎麼想這件事都覺得不可思議。
“不會的。”宋楚兮卻是篤定的搖頭,“他既然信上這樣說了,那就絕對是真的確有其事。”
而殷湛沒有直接將宋承澤解決掉再來信告訴她,那就應該說明現在對他下手會有難度。
這件事,如果連殷湛處理起來都捉襟見肘,那就足見是真的棘手了。
宋承柏是想不到宋楚兮在京城會有什麼值得她如此信任的內應在,但見她臉上這樣的表情,就更加的狐疑困惑,“這信——到底是誰送來的?怎麼這樣的謹慎?居然還拐彎抹角的以我的名義發出來的?”
就算殷湛直接找人送封信給宋楚兮,以他的本事,自然可以瞞人耳目。
只是今時不同往日,如今的大鄆城已經被端木岐全盤掌控,他就算瞞著所有的人,一旦有信件落到了宋楚兮的手裡,端木岐那邊也應該會馬上知道的。
宋楚兮什麼都知道,卻又偏偏什麼都不好說,只含糊道:“總之這個訊息不會有錯的,二哥哥你就不用管了,本來去年那一年裡就發生了很多的事情,姑母那邊也需要我當面給她解釋清楚,我進京一趟也好,反正都是遲早的事情。”
宋楚琪的事,她都沒有辦法寫信給宋太后交代,因為知道殷紹的手段,一定會全面攔截,不叫她送出去的訊息落到宋太后的手裡的。
而宋太后,就算她在宮裡叱吒風雲,但是深宮婦人,她們宋家又在京城裡沒有根基,她也是能力有限的,更別提要在朝堂之上去和殷紹父子抗衡了。
想著宋太后的處境,宋楚兮也是難免的心煩意亂<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宋承柏亦是神色凝重的沉默了一陣,然後忽而再次抬頭看向了她道:“康王那邊是什麼打算?京城裡太子不是已經開始猜忌他了?”
“他——應該很快就要回京了吧。”宋楚兮道,唇角彎起的弧度有一瞬間的不自然。
對殷述,她總有種進退兩難的感覺。
雖然她不是存心利用,也可以加倍的奉還他曾經的饋贈,可是——
有些事,是一早就註定了的,遲早有一天,有些真相也還是要被無情的剖露出來。
殷述今天會特意提起淳貴妃的事,說明在他的心裡其實是對這件事耿耿於懷的,並且經過這段時間的接觸和種種跡象顯示,即使這熊孩子本心純良,也不難看出他背地裡其實也是頗有手段的。
她宋楚兮本身就是個工於心計的人,殷述陪她一起做了假傳聖旨那樣的大事,又一起合謀坑了宋承澤,她可不覺得那是無知無畏,而分明是這熊孩子本身就有這樣的氣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