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來。
眼前的殷湛,表情說不上怎樣的嚴肅,但就是他平時那麼一種寡淡的神情,就已經態度鮮明的告訴所有人,他這不是在開玩笑,他是認真的。
“你說什麼?你到底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南康公主嚴厲的質問道:“你要為了那麼個丫頭來和我為敵嗎?如果我真動了她,難道你還要殺了我給她償命不成?”
“想要動她,皇姐你未必就能如願。今天該給的告誡我都提前給你了,如果皇姐你還是執意如此,那麼將來福禍自擔,一旦惹火燒身,也不要指望我會出手相幫。”殷湛的神色不變,南康公主還正詫異於他說這話的冷酷無情,然後緊跟著又聽他話鋒一轉,繼續道:“開始我就說過了,宋承澤在這裡的事,我會守口如瓶,皇姐應該知道,我肯給你這樣的允諾,已經仁至義盡。我不會強逼你答應我任何的事情,但是除了我答應你的這一件,再有其他的事,我也同樣不會替你擔待。我不會主動出手與你為難,同樣也沒義務對你一味的寬仁放縱,當然——我更沒有理由替你維護宋承澤。”
南康公主聽到最後,直接就是眼前一暈,踉蹌著後退了兩步,白著臉道:“你這是在威脅我?”
殷湛這是拿宋承澤命在威脅她呢?他的言下之意是,如果她不去打宋楚兮的主意,那就皆大歡喜,大家彼此竟是不犯河水,要不然,她但凡是敢對宋楚兮出手,他就要從宋承澤的身上全部討回來?
就為了維護那麼個不相干的死丫頭?殷湛今天這是抽的哪門子的風?
“你願意當是警告也好,威脅也罷,總之我說話算話,言出必踐。”殷湛道,緩緩的吐出一口氣,然後就徑自錯開她身邊,再就頭也不回的大步離開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衛恆等在院子外面,見他出來就趕緊迎上去,“王爺。”
“嗯!走吧!”殷湛道,腳下步子不停,走的飛快,轉眼就連過了兩道院門,拐過影壁,出了大門。
主僕一行上了馬,有條不紊的出了巷子,衛恆這才回頭看了眼南康公主府的方向道:“王爺您和南康公主殿下攤牌了,她答應了嗎?”
“答應什麼?”殷湛面無表情的垂眸盯著手裡的馬鞭,開口的語氣卻是極為諷刺的。
衛恆一愣,不解道:“您不是去和他說宋家兄妹的事了嗎?難道她沒答應您不與四小姐為難嗎?”
“皇姐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她那性子執拗的很,為了維護那人,她連淮南都舍了,你還指望她答應本王什麼?”殷湛反問,語氣裡面呆了深刻嘲諷的味道。
南康公主平時看似為人端莊大度,很好相處,但實際上卻也是個很有主見的人,早些年,她就為了置那一口氣,一直沒有妥協去討好一下皇帝,才會讓他們的關係僵到了今天。而皇帝本身也不是個大度的人,為了懲罰她才對她的事情不聞不問,讓她一直寡居到了今天。
現如今,只從她對待淮南郡主的事情上就能看出來她要維護宋承澤的決心有多大。
據說宋承澤當初是真傷的很重,就連現在也不知道具體是個什麼狀況,只就憑著這股子恨意,誰的話她能聽的進去?
殷湛這話說的隨意,衛恆卻聽得糊塗了,“王爺您是說你從過來的時候就知道說服不了她?”
既然明知道要白跑一趟,那這又是何苦來著?
“本王與她,到底也有這麼多年的姐弟情分在。”殷湛說道,這一次他唇角揚起的那個弧度終於明瞭了,不是嘲笑別人,而是自嘲,“她不肯退步,本王也從沒打算讓著她,說到底也就是走個過場,先把表面上的功夫做足了,提前把話說開了,好各奔東西,兩不耽擱。”
他今天過來,雖然是真的沒有惡意,但也絕對是沒存什麼好心。
南康公主要為了宋承澤籌謀,他要為了宋楚兮打算,立場對立,已經是既定的事實了,其實他今天過來說的那些全都是廢話,只是這樣把話都先撂下了,能給自己一個冠冕堂皇的藉口為以後的翻臉無情做鋪墊罷了。
說得再直白一些,那就是兩個字——
虛偽!
殷湛和南康公主之間雖然不算深交,但是這麼多年的相處下來卻很和睦,如今免不了是要翻臉了,衛恆也是欷歔不已道:“那這樣一來,南康公主殿下就是一定找機會對四小姐出手了?”
“十有*。”
衛恆想了想,也是無話可說。
不管南康公主後面會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