險些跌倒。
她的臉色,只在一瞬間就飛快的變白又漲紅,完全的無地自容,倉促之間扶著桌角,一點一點緩慢的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看上去很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樣。
殷湛對此是早有準備的,所以對她這樣的表現也絲毫不覺得意外。
這件事,到底也是不光彩的,南康公主一個女人,又從來都是那麼端莊高貴的一個人,就算他們是姐弟,可是就這樣被掀了老底,也無異於是被人當面扇了個耳光一樣。
她需要時間接受,並且重新冷靜下來。
所以殷湛也不試圖勸慰她什麼,就好像凡事都和他無關一樣,漠然的重新轉身過去,繼續觀摩那屏風上面的名家書法,並且細細的揣摩其中意境<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南康公主魂不守舍,雙手緊緊地攥成拳頭,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變換了好幾次,一直過了好半天,她才神情也說不清是尷尬還是羞愧的重新抬頭看向了殷湛的背影,硬著頭皮開口道:“你是怎麼知道的?”
“這不重要,而且皇姐你也不用覺得需要向我解釋什麼,我今天過來,不是為了追究你的私事的。”殷湛道,見她能夠重新恢復思考了,這才又開口。
“湛兒,我——”南康公主畢竟已經不年輕了,在宋承澤的事情上她雖然深陷其中無法自拔,但臉上也終究是掛不住的,急切的就想要解釋什麼,只是話到嘴邊又覺得無從說起,就只能又打住了,隻眼神凌亂的又再垂下了眼睛。
殷湛的心裡隱隱嘆了口氣,臉上卻什麼特殊的表情,只道:“我說過了,皇姐你的私事,我不會過問,今天只會,你大可以當我從沒來過,也壓根就沒有過這回事,這件事,我會守口如瓶,不會讓你在人前難做的。”
南康公主聞言,猛地抬起頭來,臉上都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她和宋承澤的事,實在是叫人難以啟齒,以她以往和殷湛之間的交情,殷湛今天又是特意登門提及此事的,她就直覺的以為對方是來勸她趁早抽身的,可殷湛卻又說他不干涉?
南康公主的心裡微微鬆了口氣,但隨之而來的卻是更多的窘迫和不安,只是手足無措的看著他,遲疑道:“那你——”
“宋家的那位四姑娘進京了。”殷湛道,依舊是言簡意賅,單刀直入,“你要保宋承澤,這沒問題,乃至於他要借你的手在這京城之內興風作浪——只要皇姐你自己心甘情願,我也不會干涉阻止,只是有一點……”
“你要保那個丫頭?”南康公主已經瞭然,語氣突然激動又尖銳的有點脫線。
“是!”殷湛坦然承認,一個字吐的乾脆利落,“那個丫頭,你不能動她!”
“你今天特意過來找我,就是為了提前給我警告的嗎?”宋楚兮把宋承澤害成那個樣子,又險些喪命,她現在是恨那個丫頭恨的牙根癢癢,恨不能將她生吞活剝了才能解恨,可殷湛居然特意登門來給她警告,不准她和那個丫頭為難?
南康公主突然就惱羞成怒,一下子又跳了起來,憤憤不平的瞪著殷湛。
“我本來只是來給皇姐提個醒的,不過既然皇姐要將這當成警告,那也好。”殷湛完全的不為所動,和以往的任何時候都一樣,他面上神情看上去冷靜又寡淡,眸光深邃的落在南康公主臉上,“我對皇姐沒有任何的敵意,只是今天咱們既然已經把話都說開了,那麼我就希望今天的這一趟我沒有白來。既然皇姐要把我的話當成是警告,那麼我就希望看到警告的效果。”
他的這個態度,根本都算不上是翻臉,但是說出來的話卻打了南康公主一個措手不及。
南康公主的捏著帕子,胸口起伏不定。
殷湛與她四目相對,眼波依舊平和冷淡。
南康公主是頂著個長公主的頭銜,但是說到底也不過一介女流,要她去和殷湛抗衡?無論是手段還是實力,一眼看過去就已經勝負分明瞭。
可是為了宋承澤,她連自己唯一的女兒的都舍了,現在早就騎虎難下,不能回頭了<script type="text/javascript">reads();</script>。
宋楚兮把宋承澤害成那個樣子,根本等於一輩子都毀了,她不能只是無動於衷的看著。
那個丫頭,她絕對不能放任她逍遙自在,勢必要替宋承澤出了這口氣才行。
南康公主暗暗咬牙,好不容易冷靜了下來,那神情之間卻帶著掩飾不住的狠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