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都又加了一床被子了,小姐怎麼還在發抖?”舜瑛憂心忡忡的說道,扭頭去問端木岐。
端木岐的一張臉上,鮮見的沒什麼表情,只一直靜默不語的盯著宋楚兮,半晌不置一詞。
又過了一會兒,舜瑜才急匆匆的把煎好的湯藥端進來,“少主,藥煎好了。”
“拿來!”端木岐這才終於有了反應,反順手接過舜瑜手裡的藥碗,彎身坐到床邊,另一隻手將宋楚兮撈起來,靠在他身上。
他也沒那個耐性再去哄她張嘴,直接捏開了她的嘴巴,將溫熱的藥汁灌下去。
好在是宋楚兮的神志不清,並沒有什麼牴觸情緒,乖乖的將那大半碗藥吞下了。
舜瑜接過空碗,又遞了帕子過去,端木岐給她將沾在唇邊的藥汁擦拭乾淨,又讓她靠在自己身上緩了會兒,確定她沒有噁心嘔吐的跡象,這才又把她塞進被窩裡,裹好了被子。
“太醫怎麼說的?這服藥喝了就能保證把燒給退了嗎?”端木岐沉著臉看向了舜瑜。
“徐太醫是說這服藥應該有效的,不過等藥效發作,怎麼也得一兩個時辰,到時候還要再看了效果再說。”舜瑜道。
宋楚兮雖然不常有頭疼腦熱的毛病,但是偶爾病上一回就驚天動地,兩個丫頭回回都要被嚇掉半條命。
端木岐沒再說話,只就眼睛一眨不眨的盯著昏睡中的宋楚兮。
“如果司徒先生和青陽公子他們誰在就好了。”舜瑜越看宋楚兮這個樣子就越是擔心,忍不住說道。
舜瑛的心裡一陣緊張,連忙扯了下她的袖子,制止了她慌亂之下的口不擇言。
端木岐特別不喜歡和嶽青陽照面,而司徒寧遠那裡,大約因為是長輩的關係,他一直都能不麻煩就儘量不麻煩的。尤其是宋楚兮和嶽青陽之間的關係算是相處融洽的,端木岐就越發的忌諱他。
不過好在這會兒他沒什麼心思理會舜瑜的話,只沉默著坐了一陣,舜瑛回頭,見到門外一個熟悉的影子正來回晃盪,就提醒道:“少主,長城好像有事找您。”
這個時候,已經是五更天了,再過不久天就亮了。
端木岐回頭看了眼門口的方向,又不是很放心的再看了眼宋楚兮,這才起身往外走,“看著她點兒。”
“是!少主!”兩個丫頭應了,目送他出去。
宋楚兮卻一直毫無所察,這時候還一直被那個夢境所困,睡的十分不安穩。
舜瑜憂慮不已的彎身又替她掖了掖被角,困惑不解的抬頭去看舜瑛,“從宮裡開始,小姐就在喃喃自語了,舜瑛你聽,她這是不是叫的什麼人的名字?”
宋楚兮一直重複的話,反反覆覆也就那麼幾句,她們兩個一直都守在旁邊,即使她的口吃再含糊,也能揣測著分辨個大概的。
舜瑛緊皺著眉頭,臉上表情卻是出奇的嚴肅,“好像是吧!”卻不深究和多言。
她們是不知道宋楚兮這到底是在低估的什麼,但是可想而知,端木岐卻是知道的,應該就是因為這個原因,他才會急著把宋楚兮從宮裡弄出來,並且不再讓太醫進來服侍。因為如果讓宋楚兮就近在宮裡養病,那麼為了表示禮遇和問候,劉皇后那些人就都少不得要過去探望,讓其他任何一人聽到她胡言亂語都是不妥當的。
舜瑛走過去,又探手去摸了摸宋楚兮滾燙的額頭,“但願太醫的這服藥有效,小姐的燒能儘快退下來。”
“但願吧!”舜瑜也是一籌莫展的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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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木岐從那屋子裡出來的時候,長城已經在門口來回轉悠了好幾趟了,他的確是有些事情要和端木岐說的,但是沒到十萬火急的地步,所以就沒有直接進去叫他。
端木岐的面色略帶了幾分冰涼,走到那屋子外面的廊下站定,“宮裡已經有了結果了?”
“是!”長城點頭,慎重又本分的微垂了腦袋,只言簡意賅的稟報,“是辰王妃做的,說是為了四小姐傷了殷雪郡主的事。給北川郡主那孔明燈上做手腳的侍衛和推了四小姐的婢子都被當場揪出來了。還有辰王妃——”
長城說著,突然一頓,拿眼角的餘光偷偷看了眼端木岐。
彼時端木正站在廊下。
之前宋楚兮的衣服溼了,他脫了自己的外袍給他,一直忙到這會兒也沒來得及換衣裳,是以此時穿在外面的就只是一件深紅色剪裁得體的袍子。因為毫無負累,那袍子穿在身上,反而是將他的身形拉的更加俊秀挺拔,並且平時妖媚入骨的風流姿態褪去,便就只多了幾分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