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連忙厲聲道:“你說誰是毒婦?安意茹,你才是狼心狗肺過河拆橋的毒婦!既然你翻臉無情,就也別怪我不留口德了,太子殿下,皇后娘娘,其實——”
“殿下,她這是記恨上妾身了,您千萬別聽她——”安意茹立刻大聲打斷她的話。
廖倩華的心裡也是揣著怒氣的,當即語氣冷厲的說道:“安氏你閉嘴!如果你真是問心無愧的話,難道還怕她說什麼嗎?”
一想到這兩個賤人本是要合著夥來坑她的,廖倩華的火氣就壓不住。
她的聲色俱厲,自有那麼一股子的威嚴氣勢。
安意茹被她震住,不由的愣了一下。
廖倩華就往前走了一步,看著抱著手腕痛的死去活來的梁氏,“你說!既然你和安氏無冤無仇,你既然是沒害過她的,她又為什麼要指證你?”
梁氏現在就只求澄清自己,忙不迭說道:“那是她自己做賊心虛,根本就是她有意染指太子妃之位,所以才自導自演了一出苦肉計,要嫁禍給太子妃娘娘的。現在陰溝裡翻船,她沒了孩子,就想過河拆橋的來誣賴我,安意茹,你敢做就要敢認,這麼沒擔當的就只想推了我出來做擋箭牌嗎?你——你——”
梁氏氣的就只是安意茹要拿她當替死鬼的事,已經顧不得這件事她抖出來了後果到底有多嚴重了。
當時在那殿中,也的確是沒人親眼看到梁氏往安意茹的茶杯裡做手腳的,這個時候,眾人便就狐疑的朝安意茹看過去。
安意茹渾身的汗毛倒豎,被這麼多質疑和審視的目光盯著,心裡慌亂又顫抖,又急又氣的,眼淚就更是氾濫,跪在殷紹腳邊,使勁的扯著他袍子,聲淚俱下道:“殿下,妾身的為人您還信不過嗎?這個孩子我盼了這麼多年,我怎麼可能會拿了我們的孩子來冒險?這梁氏分明就自己做的惡事敗落,這才迫不及待的要拉了妾身給她墊背的,殿下——”
她一次也不說的太多,只就委屈又悲涼的在殷紹腳邊痛苦。
這個時候,她的那身衣裙還一直沒來得及換下來,裙子後面的血跡清晰可見。
殷紹的面目清冷,看過去一眼,最終還是心存不忍,彎身將她抱起來。
“殿下——”安意茹懸著的心,終於落回了實處。
什麼都比不得殷紹對她的眷顧有用,只要他還喜歡她,還惦念著和她之間多年的情分在,就憑區區梁氏的幾句話就想要拉她下水?門都沒有。
廖倩華本來也正在義憤填膺的時候,卻不想殷紹居然當眾就來了這麼一出,心口的位置就像是突然被人潑了一盆的冷水,一涼到底——
這件事多麼明顯,如果要說是有人能給安意茹下毒,那個人真的就只能是安意茹自己了。
可是——
他護著她!他還護著那個賤人!
就算明知道那個賤人圖謀不軌,就算明知道那個賤人要謀害他的正妃髮妻,他都還是選擇視而不見?
是直到了今時今日的這一刻,廖倩華才終於覺得一場夢醒了,她對這場婚姻,這個太子妃之位的所有期待,都在這一瞬間灰飛煙滅了。
本來是應該借題發揮,繼續的乘勝追擊的,她卻突然就心灰意冷,再就一個字也懶得多說。
說什麼?說什麼都沒有用!只要殷紹袒護安意茹,他要視而不見,那就說什麼都是多餘的。
廖倩華往後退了一步,臉上表情還是隱約透露出些許哀莫大於心死的荒涼。
宋楚兮本來一直都隱在人群后面事不關己的看戲,不經意的瞧見她的表情動作,心裡突然莫名的一堵。
而這個時候,最惶恐和不甘的人就還當屬於梁氏了。
“太子殿下,皇后娘娘,臣婦所言句句屬實,這件事,根本從頭到尾都是她安意茹自導自演——”梁氏使勁的甩了甩頭,勉強的讓自己冷靜下來,繼續大聲的控訴。
“哦?”殷紹側目看過來一眼,不冷不熱的慢慢說道:“既然是她自導自演,宋夫人你又是怎麼知道的?”
梁氏觸到他諷刺又冰涼的目光,冷不丁的就又打了個哆嗦。
她張了張嘴,卻遲疑著不敢說話。
就算是安意茹自導自演,也是她先教唆的,她和宋楚芳都是幫兇。現在就算是要將整件事的始末都和盤托出,就算劉皇后不依不饒,可殷紹一力的護著,安意茹八成也會平安無事,而她和宋楚芳,則是死定了。
梁氏的思路理順,突然就冷靜了下來。
事情到了這一步了,她是很難撇清了開去了,可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