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得到的訊息詳盡的敘述給兩人聽,“三年前,彭澤皇宮失火,彭澤太子即墨勳被困火海,險些喪生,許多龍庭衛衝入火海營救,包括前一任的龍庭衛指揮使,可是當時因為火勢太大,進去救人的絕大部分龍庭衛也都在火海中喪生,最後,是這個人冒死將彭澤太子自火海中搶了出來。不過——他自己卻被大火損毀了容貌,受了重傷。”
宋楚兮聽到這裡,便就有些明白了,玩味道:“就是因為這樣,所以彭澤太子就開始重用他了?”
“是的!”長城點頭,“當時上一任的指揮使也葬身火海,彭澤國主和太子都龍顏大怒,將整個龍庭衛重新進行了一番清洗整頓,然後由彭澤太子力保,推舉了此人上位。”
救命之恩在前,就難怪即墨勳會對這個人這般信任了。
端木岐勾了勾唇角,抬眸又看了長城一眼,“這個人的底細呢?”
“沒有底細,身世成謎。”長城道。
一般說來,作為一國之君的皇帝,其為人都會十分的謹慎小心,留在身邊的心腹,肯定是要家世清白,可以確保無虞的。
這個人沒有底細?這又是什麼意思?
宋楚兮和端木岐都不由的同時重視起來。
宋楚兮稍稍坐直了身子,正色道:“這是什麼意思?”
“這個人,原就只是龍庭衛裡訓練出來的極普通的一個侍衛,據說是個逃荒途經彭澤的孤兒,因為骨骼清奇,在練武方面頗有天賦而被龍庭衛看重,帶了回去。因為自幼流浪,他原是無名無姓的,在龍庭衛的資料當中,他只有一個代號,叫做逆光。”可能是因為都是習武之人,有那麼點惺惺相惜的意思,長城提及此人的經歷,倒是很有幾分欽佩之色,頓了一下,又補充,“少主和四小姐應該都聽出來了,他說話的聲音低啞怪異,其實——這個人,天生就是個啞巴。”
“嗯?”這回就連端木岐也忍不住好奇了起來,不由的坐直了身子。
那人說話的聲音,的確是嘶啞又低沉的十分難聽的,可是如果是啞巴的話——
“他精通腹語。”長城道。
所謂腹語,是隻有一些奇巧之士才有可能掌握的絕技,據說普通人也有能夠學會的,但是要靠個人造詣,真正能做到的還是少之又少。
天生的啞巴,又被大火損毀了容貌,現在卻成了彭澤龍庭衛之首,名副其實的龍庭衛第一人,這個人的經歷,也是有夠傳奇的。
宋楚兮想著,便就由衷的點了點頭,“這人倒是挺有意思的。”
而端木岐的關注點顯然不在這裡,就又思忖著問道:“提拔了他之後,彭澤國主應該又專門叫人去再查過他的出身和底細了吧?”
“是的!”長城本來也沉浸在自己的思緒裡,聞言就趕緊點頭,“用在身邊的人,他肯定是不放心的,專門又派了人去查,但是這個人自幼就流浪在外,身世上的確是完全的無跡可尋。並且再因為彭澤太子一力堅持,最後彭澤國主沒查到什麼,也就不了了之了。”
對於別人的家務事,端木岐和宋楚兮也都只是說說就算了。
長城重新退出馬車,從旁護衛車駕,車馬儀仗有條不紊的前行,順利抵達驛館。
“少主,四小姐,我們到了!”長城再度從外面開啟了車門。
端木岐跳下車,轉身又來接宋楚兮,宋楚兮卻避過了他將要攬過來的手臂,只握了他的手指借力,從馬車上下來。
這個時候,前面的馬車上,即墨勳和文馨公主也已經相繼下車。
兩人並沒有急著進門,就等在了大門口。
端木岐看過去一眼,就知道宋楚兮是避諱他們,於是唇角勾了勾,也沒說什麼,就帶了她款步走過去。
“太子殿下遠道而來,一路辛苦了。”端木岐道,輕車熟路的同他寒暄,“以後咱們同在一個屋簷下住著,還請您多多關照。”
“端木家主客氣了。”即墨勳笑道,視線自他臉上掠過,卻是去尋故意半躲在他身後的宋楚兮,“本宮聽文馨說,這段時間她人在天京,還多虧了端木家主和宋四小姐的照拂,本宮這個做兄長的應該代她謝過兩位。回頭哪天有機會,本宮做東,請兩位一起聚聚?”
這個人生的算是一表人才,乍一眼看上去的氣質也是溫文爾雅,但誠如宋楚兮之前所言——
他的目光不正。
哪怕是再怎麼風度翩翩,只那麼一個輕浮又隱帶著幾分陰鷙狠戾之氣的目光就叫人極不舒服。
不過因為儀表堂堂,他的神色又隱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