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還有什麼我們忽略掉了的交易或來往。”
論及自私小氣急功近利,這世上還有人比皇帝更甚嗎?
明知道溫馨公主有問題,還接受了一樁明顯是打了他臉的婚事?那就只能是因為皇帝從中得了別的更大的好處。
可是——
就彭澤那麼個偏居一隅的小國,又能給他什麼了不得的好處?
難不成——
皇帝是有把柄給彭澤人抓住了?
殷湛一時不得要領,免不了失神推敲。衛恆出去傳了一趟他的命令,回來見他還在失神,就試探道:“王爺,您是不是為了廖大小姐去了太子府的事情不放心?”
宋楚兮孤身一人去了太子府,他當然不放心,雖然知道以她的心性並不至於會惹出什麼應付不了的禍事出來。
“只是她現在的身體狀況不好——”殷湛道,卻是答非所問。
“王爺一直都沒跟廖大小姐當面把話都說清楚了,難道準備就這樣讓她回南塘嗎?”衛恆見他心神不定的樣子,忍了許久的話,終於忍不住的說出了口。
“要不然呢?”殷湛倒是沒發怒,只心平氣和的反問。
衛恆跟了他多年,知道他的性情規矩,本來在這件事上並不敢隨便過問,但卻深知他在有關廖容紗一事上的執念。
他想不明白殷湛此刻的作為,曾經他明明因為廖容紗的死而萬念俱灰,心灰意冷,現在眼前擺著的可是個可以稱之為神乎其技的轉機,他卻並沒有迫切的上前抓住。
“王爺您別怪屬下多言,其實您比屬下更清楚,南塘的幾大世家,雖然名義上說都是朝廷的臣屬,但也畢竟與一般的臣子不同,哪怕是趕上國宴慶典,也是非得傳召不能隨便進京的。廖大小姐這一走,就算事事平順,下一次王爺再有機會見到她的時候恐怕也要是一年以後了。”衛恆道,只就是他會這樣著急的理由。
不僅宋楚兮這一走,再要見一面連由頭都不好找了,只要是——
她身邊現在已經有了個端木岐了。
不管是宋氏和端木氏的宗族裡,還是宋楚兮和端木岐個人那裡的情況來看,兩家聯姻都是勢在必行的。
極有可能的是,一旦這一次就這麼放了宋楚兮離京,那麼就算來年一切安穩,她還能再次進京參加朝賀,也恐怕那時候來的就已經不是宋家的四小姐,而是——
端木家的家主夫人了。
這件事,殷湛的心裡絕對是比任何人都更著急更介意,又更不願意看到的。
看是他從來不提,也從來不說,甚至於——
除了除夕國宴上被殷述逼出來的一句看似是玩笑的不能再玩笑的了玩笑話,他再就連一點正面的表示都沒有了。
殷湛從那窗外收回視線。
衛恆知道自己僭越了,本來正欲跪地請罪,卻聽他突然反問道:“你以為是我一直故意拖著,或是拉不下架子或是拉不下臉的端著不肯與她相認嗎?”
難道不是這個樣子嗎?
反正衛恆很難理解殷湛在感情一事上面這樣拖拖拉拉不幹不脆的舉措,擰眉道:“王爺——”
殷湛似乎也並沒有真的想要等他的回答,搖了搖頭,又聲音隱隱的一聲嘆息道:“衛恆你錯了,其實不是我沒有勇氣與她相認,而是——她!是她不肯認我的。”
“怎麼會?”衛恆不可思議的倒抽一口涼氣,“之前太后娘娘的壽宴那天,廖大小姐她是已經和殿下預設了她自己的身份了嗎?”
“是啊!”殷湛點頭,那唇角勾起的一個笑容卻頗多自嘲又頗多苦澀,“她只是默許了洞察到她前塵的身份,可是現在,一切早就都變得不一樣了。她只是承認了她自己的身份,卻從來就沒有與本王敘舊或是結交的意思,衛恆你知道這意味著什麼嗎?”
認了就是認了,在衛恆看來,宋楚兮既然已經承認了她前世廖容紗的身份,那麼就說明她這個人是真真正正的回來了。
這件事,哪有殷湛說的那麼複雜?
“反正她都已經承認了——”衛恆道。
“可是現在,眾所周知,她只是南唐宋家的四小姐,並且現在她在那個身份上有所圖,而本王——”殷湛道,說著,就滿是挫敗感的嘆了口氣,“本王的手裡也沒有足夠說說服她的籌碼。你認識她也不是第一天了,她的性子,你多少也能看得透,她是那種但凡是她自己有能力動手,就堅決不會開口麻煩人的人,對本王——也是這樣。你要我平白無故的站出來說,讓她站到我的身後來,說凡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