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川的兵權之後,殷湛就實打實的做了個閒散王爺,常年居住在自己的封地臨陽,而偶爾回京的一段時間,他也基本都不會上殿參與朝政的。
端木岐的唇角冷諷的勾起一個弧度。
這邊殷湛已經開口道:“今天陛下已經開印上朝了,你們幾個全都缺席不在,本王過來看看。”
這個理由,十分的合情合理。
雖然人人都心存疑惑,卻是端木岐洋洋灑灑的笑道:“這大清早的,還真是難為宣王殿下了。”
他這一開口就帶了很重的敵意,因為有除夕國宴上的事情在先,眾人也是心領神會。
“我府上出了點事,耽誤了上朝,回頭我會進宮去跟父皇解釋,有勞十一皇叔走這一趟了。”殷紹迎上前去一步,隨後目光冷諷,意有所指的掃視了一眼殷梁等人。
“橫豎都已經是晚了,也反正都要被父皇責罵,那咱們兄弟幾個索性就等著隨後一起進宮去請罪吧,做個伴也好。”殷梁笑道。
如果只是殷紹的姬妾爭寵,他不會有興趣,可是現在牽扯到了殷桀身上,他就怎麼都要留下來看看了。
殷紹也懶得同他打口水官司,看了他一眼,就帶著眾人回了客廳。
馮玉河命人將那樂竹拖上來,彼時那丫頭已經被打的奄奄一息,只剩下一口氣吊著了。而有的人就是這樣,你說要處死他的時候,她未必害怕,可是要讓她吊著半口氣再活下去,他便就承受不住了。
“說吧!”殷紹喝了口茶,漫不經心道。
“是——是奴婢做的!”樂竹趴在地上,聲音抖的利害,虛弱不堪,“顏承微經常斥責奴婢照料小殿下不用心,年前的時候,又一次又因為奴婢晚上忘了關小殿下那邊外屋的窗戶而罰了奴婢的月例銀子,奴婢——奴婢就壞了恨。”
顏玥對待下人,並不是個太苛刻的人,可唯獨在和殷桀有關的事情上,會容不得人。
樂竹說著,就嗚嗚的哭了起來,哀求道:“殿下,奴婢真的沒有毒害小殿下的意思,我只是想要報復顏承微。奴婢——奴婢有很小心的,是最近這段時間知道小殿下回去的晚,奴婢才敢做的。現在天黑的早,奴婢都是白天裡換了蠟燭,趁顏承微傍晚過去等小殿下回來的時候給她用,而且只放在外間,只要她一走,奴婢就馬上換掉了,絕不敢傷害小殿下一分一毫的啊。”
“你——”寶音聞言,立時就被氣昏了頭,指著她道:“娘娘不過就是責罵了你兩句,也值得你這樣喪心病狂的報復?”
“這理由,的確是牽強啊。”端木岐垂眸抿茶,一面拿眼角的餘光去看了眼旁邊的宋楚兮。
“顏氏出事了,皇長孫卻安然無恙,只從這一點來看,至少這丫頭所承認的她要毒害的目標沒有錯。”宋楚兮冷冷說道,面無表情。
可是,這丫頭給出的理由的確是牽強,根本就不足以構成她起殺心的理由。
“你好大的膽子。”劉皇后想起此事就後怕不已,怒不可遏的大聲道:“你還敢說你沒有謀害皇長孫之意?就算是你事後及時熄滅了燭火,屋子裡的毒氣散不出去,桀兒還不是要跟著遭殃?你這賤婢——”
事關殷桀,劉皇后就有些控制不住情緒,激動之餘,心悸之症便隱隱有了復發之勢。
“娘娘,娘娘息怒,當心您的身體。”她身邊婢女趕緊給她撫著胸口順氣。
“是奴婢思慮不周,奴婢願意領罪,請娘娘和太子殿下責罰。”那丫頭道,到了這個份上,也就一心求死了。
打殺一個丫頭,就能消了她的怒氣了?劉皇后單手壓著胸口,終究還是義憤難平,霍的就是扭頭,惡狠狠的看向了廖倩華,罵道:“區區一個後院你都管束不好嗎?讓這賤婢在你的眼皮子底下做出這等大逆不道之事,你是真的好無所察,還是根本就是樂見其成,才有意縱容的?”
“母后!”廖倩華也自己難逃干係,卻沒想她會矛頭直接指向了自己,趕緊跪下去道:“府裡出了這樣的事情,臣妾責無旁貸,我承認是我的疏忽,沒能約束好這些奴才,可是這些奴才膽大包天,在殿下的眼皮子底下都不知收斂,難道這就只是臣妾一個人的責任嗎?”
“你還狡辯?”劉皇后怒不可遏,指著她道:“你的意思是,這府上的奴才行事跋扈,還要責怪太子的管束不周嗎?太子他每日裡公務繁忙,你身為人妻,不思替他解憂,反而連這後院裡的一點小事也管不好,出了事,居然還要太子替你擔待?廖氏,你還知不知道自己的本分是什麼了?”
廖倩華當然知道,後院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