燒的利害,偏偏面對一個孩子,他又根本就不能說什麼。可殷黎這麼個刨根問底的個性,又實在是她解不開這疑問再去跟外人請教。殷湛是暗暗提了好幾口氣才勉強穩定住情緒,保持鎮定的叮嚀道:“這話不許再和第三個人說了,知道了?”
殷黎別他臉上那種古怪的表情給唬住了,歪著脖子看了他兩眼,然後才小聲的點點頭,“哦!”
說完,還是再次低頭,神情十分糾結不解的去瞄自己平攤的小胸脯。
有些話,殷湛跟她解釋不得,但是瞧她這眼神舉動,卻幾乎壓不住五官的抽搐,黑著臉把她拖進了屋子裡,又扔到了床上。
殷黎滾到被子裡,把自己包起來。
殷湛擔心宋楚兮那邊的情況,轉身就要往外走。
殷黎盯著他的背影眨眨眼,突然大聲問道:“父王你不跟我睡嗎?”
她到底是女孩兒,殷湛雖然寵她,但從小到大她都是被婢女們帶著過夜的。
殷湛腳下步子一頓,背後又聽殷黎更大聲音的質問道:“你要跟楚楚姐姐睡嗎?”
殷湛腳下步子微微一個踉蹌,忍無可忍的轉身。就見殷黎老大不樂意的撇著嘴巴道:“不讓我睡你的床,卻讓別人睡。”
說完,就有些服氣的往床上一摔,拉被子蒙了頭打滾。
哼哼哼,我就不告訴你雪融也在你床上吶。
明明是很簡單的一件事,這一晚上被自家閨女這幾次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擠兌折磨,殷湛突然就覺得心力交瘁。
“王爺——”兩個婢女一前一後的從院子外面進來,見他面色不善的盯著床上那團棉被,俱都心裡奇怪。
殷湛回過神來,一語不發的快步出了門。
他回到自己那邊的時候,衛霖剛好給宋楚兮診完了脈,正在收拾藥箱和脈枕,見他進來,就趕緊起身,“王爺。”
“怎麼樣了?”殷湛略一頷首,徑直走古來。
“屬下重新給四小姐診斷過了,她的脈象無異,就是體虛的症狀比較嚴重,元氣虧損是要調養幾日才能完全恢復的。”衛霖回道。
他過來時候順便帶了一碗藥,這會兒宋楚兮喝完了藥,他便就來你藥碗一起收拾了,帶著先行出了門。
衛霖這一走,屋子裡明明是有兩個人的,那場面氣氛,也在一瞬間就演變的尷尬。
殷湛舉步走到床邊,彎身坐在了床沿上。
他不說話,兩個人這麼近距離的呆在一起,就連宋楚兮也都跟著越發不自在。
“你——”斟酌了一下,宋楚兮深吸一口氣,想要說什麼的時候,不想殷湛卻是先一步開口問道:“你後面有什麼打算?”
宋楚兮聞言一愣,詫異的抬頭看向了他。
殷湛坐在那裡,面色平靜,目光冷淡,她一眼看去,只能看到他的側面輪廓,映著燈影,明明剛毅俊朗的線條,卻只有種安定柔和的感覺。
這種感覺,當年的時候就會有。明明是對誰都樹立冷漠的一個人,宋楚兮也時常困惑,她這種錯覺到底是從何而來的。
她的深思恍惚了一瞬,然後便飛快的收攝心神道:“今晚,我在城裡遇到彭澤即墨勳的人了。”
即墨勳還沒死心,雖然這一次沒有得手,但想必許多人都會對她夜裡的行蹤感興趣。
對她出手的人會是即墨勳,說起來也不算太出乎意料。
殷湛面上神情並不見明顯的波動,他的手擱在膝上,又再袖子底下用力的攥了攥,忽而便是扭頭看來,“我問的不是這個,你要對我敬而遠之,你要一意孤行,這些我都管不了你,可是少戎,你自己現在是個什麼處境你還看不清楚嗎?今夜你做的事有多兇險,還需要我來告訴你嗎?你到底是怎麼想的?是因為已經死過了一次,你就覺得現在一切都是額外賺到的?可以隨意的任你揮霍冒險也都無所謂嗎?”
他開口的語氣,本來是要極力的壓制的,可是想到前面她孤身犯險的事,還是心有餘悸,後怕不已。
“你現在的這個樣子,早就不比當年了,你自己不知道嗎?”殷湛越越氣,到了最後,就成了連聲的質問。
宋楚兮一直心平氣和的聽著,聞言,忽而便是自嘲的輕笑了一一聲。
她反覆的拿自己的手掌在燈影下晃了晃,然後便是一聲嘆息,“我怎麼會不知道?豈止是不比當年,而是根本就物是人非了。否則的話,殿下你還以為我現在是誰?”
很多的事情,經歷過,便就再不能回頭了。不管是廖容紗也好,還是廖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