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秋意這丫頭後面到底為什麼要說了這麼多,臣妾就實在不能認了。之前太醫也說了,引發顏氏急症發作的那藥十分霸道,殿下您是知道的,臣妾我之前小產傷了身子,這輩子恐怕是再那生育了,一直以來,我都想把長孫殿下要過來養在膝下的。小殿下的生母,是臣妾的堂姐,有這一重關係在,他將來才勢必不會與臣妾生分了,所以這些年,無論我做什麼事,手底下都留著分寸,絕不會傷他一分一毫。安氏算個什麼東西?我是巴不得她死,可是我會為了她,就不顧桀兒的死活去冒險往顏氏那裡下手嗎?臣妾就是再蠢,也不會毀了我廖氏一門手裡握著的王牌,我們全族的榮華富貴可全都指靠著他呢。”
她是一直也顏玥不對付,但卻絕對不會動殷桀。
就算殷桀現在和她不親厚,將來等這孩子長大懂事了,等到需要登上朝堂的時候,自然知道誰才是他的母家,他應該依靠誰,又該扶持誰。
廖倩華的這些話,入情入理,叫人無從反駁。
安意茹見她還是不放棄將自己拉下水,就更是心生惱怒,不可思議的搖頭道:“太子妃娘娘,您是府中主母,本該人次大度的,您就這麼容不下婢妾——”
“是!”廖倩華厲聲打斷她的話,神色狠戾,“我就是容不下你這個只會背地裡使陰招,平白披了一張人皮的賤人,可是我就是容不得你了又怎麼樣?當初我堂姐她倒是容得下你,她凡事不跟你爭,不跟你搶,最後又落得怎樣的下場?安意茹,前車之鑑,你知道嗎?本宮可是怕死了你了,如果不能先下手為強的將你鋤去,本宮害怕要步她的後塵。”
這段舊事,安意茹倒是不放在心上的,可是當著路劉皇后的面,她卻不免膽戰心驚。
“太子妃娘娘,你莫要冤枉人——”眼見著劉皇后變了臉,安意茹連忙道。
“哼!”廖倩華冷笑,“敢做不敢當,這還真是你一貫的作風,不過說到底,本宮下手到底還是遲了些,可就算是本宮容不得你,你便就能拿殿下唯一的子嗣冒險,來將計就計的設局反誣給我嗎?”
“我沒有——”安意茹大聲的反駁。
“既然母后和殿下都已經認定了此事是臣妾所為,那麼現在——無論臣妾說什麼,都會成了巧言狡辯了吧?”廖倩華卻是無所謂的笑了,抬頭看向了坐在首位上的劉皇后道:“謀害安氏的罪名,臣妾擔了,可是——”
她對劉皇后的態度,似乎並不如何在意,只就神色複雜又滿是悲涼的看著殷紹,“殿下,雖然臣妾無德無能,但是如府四年,一直都循規蹈矩,本本分分,我是什麼樣的人,您真的不知道嗎?現在安氏主僕要將這個謀害皇嗣的罪名強加給我,她們是有備而來,我百口莫辯,但是——”
廖倩華說著一頓,語氣忽而轉為冷厲,一字一頓的憤慨道:“這個罪,我不會認。”
殷紹面無表情的看著她,並不出言逼迫。
卻是劉皇后惱羞成怒,厲聲叱道:“廖氏,人證物證確鑿,你居然還是死不悔改?你們廖氏一門之內,有諸多的矛盾,你當本宮就全不知情嗎?可是現在你要把手段用到了桀兒的身上來,本宮就實難姑息了,你還不招認?是一定要把事情鬧大,逼著本宮將此事奏稟皇上處置嗎?”
“母后可以上奏啊,在這件事上,臣妾問心無愧。”廖倩華道:“我一個人做的事情,我會擔待,可是謀害皇嗣這樣吵架滅族的大罪,臣妾不像有些人,是孤家寡人,無所畏懼,我還指望著母后奏請父皇,給我廖氏一門一個公道清白呢。不過父皇日理萬機,如果還要讓他為了殿下後院的瑣事再操勞,這是不是就是殿下不孝了?安氏的這個丫頭不是指證臣妾嗎?臣妾聽聞宮中各種私刑,甚是厲害,母后倒是不妨將她帶回去問問看。”
宮中私刑,那根本就不是為了逼供,而完全是為了折磨人的。
秋意聽的心裡抖個不停,使勁的伏在地上,目光凌亂的四下裡亂飄。
廖倩華跪在那裡,滿身的頹廢之氣,冷笑頻頻。
她很清楚,就算劉皇后將秋意帶回去,逼出了她的實話,最終她也只能是為了殷紹而抹掉。
如果對手是安意茹,她肯定咬死了也要拖著那賤人一起死的,可是現在要她死的人是殷紹——
這本身就是個不可能有任何轉機的敗局。
“算了,既然已經到了這一步了,臣妾也不再多言了。”最終,廖倩華只嘲諷的側目看著安意茹,長嘆一聲,字字誅心道:“不過安意茹,你記著,今天——就算是我廖氏滿門被覆,就算我廖倩華一敗塗地,下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