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止水的超脫樣子。
劉皇后本以為她會惶恐不安,但見她如此,便覺興致缺缺,慢條斯理的喝了口茶,方才居高臨下的看著她道:“你也不用謝本宮,能選這條路,說明是你夠聰明。既然是紹兒答應你的,本宮自然不會叫她失言,只要你聽話,本宮自然保得你平安,不過麼——”
劉皇后說著,看她的眼神就透出幾分輕蔑和冷意,“最重要的,還是你得本分,知道嗎?”
這就是在警告她,不要再對和親一事存有非分之想了?
文馨公主心裡冷笑一聲,面上卻是不顯,又給她磕了個頭,“文馨只求保命,並無其他的非分之想,請皇后娘娘儘管放心。”
以她現在的處境,已經註定了後半生都要慘淡度日了,劉皇后是真有點想不通,她這樣一個十六歲的小姑娘,怎麼就能這樣心平氣和的接受了。
不過文馨懂事,也就意味著她這裡會少很多的麻煩,劉皇后自然樂意,又再喝了兩口茶,便點頭道:“好了,你先下去休息吧。”
“是!”白筠這才從門邊快走過來,扶著文馨公主走了出去。
劉皇后若有所思的盯著她的背影,久久未動,梁嬤嬤關了殿門走過來,“娘娘不去睡嗎?馬上就四更了。”
“折騰成這樣,索性也就不睡了。”劉皇后道,放下茶盞,揉了揉鬢角,“吩咐兩個妥實的人看著她,可別再生出什麼枝節來。”
“娘娘放心吧,奴婢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梁嬤嬤走過去,幫她捏著肩膀解乏,過了一會兒,突然想起了什麼,就又說道:“對了娘娘,這幾天皇廟那邊安壽公主每天都要著人請見,來求恩赦的。”
“她?”劉皇后突然睜開眼,滿臉的不耐煩的又揮了揮手,“不用管她。她自己惹了那麼大的亂子,皇上沒有直接動她,那就是變相的維護了,她還要這麼不懂事,就是大羅神仙也保不住他。”
*
殷淮辭了劉皇后,帶了心腹的隨從直接回府,從宮裡出來的時候,那裡即墨勳的車駕已經離開了,卻是殷梁駐馬等在那裡。
“殿下,是懷王。”隨從提醒道。
殷淮的眼底飛快的閃過一抹幽光,然後繼續若無其事的大步走過去,冷淡道:“三哥怎麼沒有再護送彭澤太子回去?就不怕再出點什麼事嗎?”其中敵意,甚是明顯。
殷梁高居馬上,定定的看著他,忽而便是冷笑,“太子的這一局棋走的甚是精妙,若不是身在局中,本王都忍不住要替他拍掌叫好了,老六你以為呢?”
劉皇后一出面,就算不說是殷紹從從中操縱,也沒有人會信了。
殷淮又不傻,其實都不用誰說的太明白他現在也是心裡有數——
就算今天那一場捉姦在床的戲碼漏洞百出,但是即墨勳和文馨之間,也絕對是有些什麼的。
“三哥你想說什麼?是想說,太子哥利用他提前知道的真相算計了我嗎?”殷淮冷冷說道,神情諷刺。
可是作為男人,他是寧肯被殷紹做了棋子算計,也不願自欺欺人的被矇在鼓裡,去娶一個不清白的女人做妻子的。
殷梁也知道在這一點上,殷紹的算計正中下懷,他扳不回來,可就這麼讓殷紹把殷淮拉攏過去,他還是心裡有氣。
“算了,橫豎現在看來,你是非要領他的這個人情了。”身一口氣,殷梁說道:“可是老六,你是聰明人,從今晚父皇的表現上來看,難道你還看不明白嗎?這件事,不是我知道了不肯告訴你,而是父皇——他的意思擺在那裡,誰都不能說什麼。”
皇帝會順水推舟的從了劉皇后的提議,其實那個態度就已經說明了這事情有貓膩。
殷淮自然也是有所察覺,只緊抿了唇角不說話。
“想來老二是不會告訴你原因的,那麼便由我來告訴你好了。”殷梁等了片刻,見他不語,就只能是主動開口說道:“前幾年北川一直戰事不休,每年都有大批的軍資需要耗費,並且前面這七八年間,每年不是南方水患,就是北方乾旱,曾經一度,朝廷的國庫空虛,難以為繼,在銀錢的方面,得了彭澤很大的便利,而這個人情——是要還的。父皇是什麼樣的人,你不會不知道,既然是老二和我所能洞察到的事情,在他那裡自然也算不得隱秘。所以在這件事上,不是我不顧兄弟情誼的想要毀你,也不是老二有多仁義的想要幫你,而是父皇擋在上面,我們誰都沒有插手的餘地。雖然我承認,這一次老二的局的精妙,解了你處境上的尷尬,可是你也看出來了,父皇並不十分高興,如果你能和以前一樣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