端木岐一面與幾人告別寒暄,一面注意著附近的動靜。
那那車停靠的地方,離著這畫舫有一段距離,再加上黑燈瞎火,那邊的具體動靜並看不清楚,只片刻之後,卻見長城悄無聲息的跑過來,遠遠的衝他搖了搖頭,面上神色一片凝重。
沒有找到宋楚兮?從他的推斷來看,不管這件事背後的糾葛如何複雜,他們藏了宋楚兮整三天,今天她也該出現了。
難不成他們還不想放人?
端木岐突然就有些不確定了起來,神思一晃,便就有些走神,一個不經意,那邊殷化狀似無意的四下掃視一圈,突然道:“咦,彭澤太子是提前離去了嗎?怎麼好像沒見他?”
即墨勳出行的儀仗車駕,規格擺在那裡,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到還停在路邊。
殷梁的唇角彎了彎。
端木岐便就上前一步道:“彭澤太子和辰王殿下又不同路,就要要問,也該是我出面的,殿下什麼時候開始對彭澤太子的行蹤也這般關照了?”
殷化的臉色微微一變。
應國侯穆晾左右看了看,就笑著打圓場道:“彭澤太子之前醉酒,去了船艙裡小憩,倒是微臣老戴不周,咱們這邊散了,倒是忘記差人去叫了。”
他說著,便就對殷紹等人拱手一禮道:“諸位殿下,端木家主,怠慢了,請諸位先行一步,微臣還是親自去請彭澤太子下船吧。”
穆晾轉身就要再上甲班。
殷化看了端木岐一眼,就上前一步道:“彭澤太子遠來是客,雖然今日是應國侯宴請咱們,但如果咱們都走了,只了他一人,未免怠慢,本王陪侯爺走一趟吧。”
殷紹一直面無表情的看著,半分也不摻合。
穆晾又不是傻子,本來在宴會上就覺得這些人之間的氣氛很不一般,此時更是警覺,遲疑了一瞬,沒有答應。
端木岐便就不動聲色的側身擋住了殷化的去路道:“辰王殿下是還沒和過癮嗎?不如我做東,咱們找個地方,再喝兩杯?”
這兩個人,似乎是互別苗頭的槓上了?
穆晾面上一陣為難。
殷梁才要說話,端木岐已經挑眉看過去,“幾位殿下一起?咱們換個地方,再喝幾杯?”
殷梁自然知道他是故意打岔,便就不冷不熱的笑道:“無功不受祿,本王哪好意思白喝端木家主的酒?”
這時候,殷紹也才開了口,不過他卻是衝著應國侯穆晾的,半揶揄道:“應國侯,你看老三和端木家主他們都未盡興,你好意思就這麼放了他們走?”
穆晾一愣,面上神情尷尬的試著開口道:“那——如果諸位肯再賞光的話,微臣這就叫人重新擺宴?”
端木岐堵在殷化面前,不肯讓步。
殷梁冷眼看著,場面膠著。
恰在此時,便聽見身後傳來撲通一聲巨響,像是什麼重物落水以後的聲音,然後緊跟著,穿上便傳來了尖叫聲,“呀!有人落水了,快救人啊。”
甲板上的侍衛匆忙中就有人躍入水中幫忙。
殷化一看契機到了,冷哼一聲,就要推開端木岐上船,不想端木岐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氣定神閒的笑道:“辰王殿下難道精通水性?也要下去幫忙救人嗎?那何不直接從這裡下去,還有上船的必要嗎?”
殷化雖然也練過一些拳腳功夫,但哪裡能跟他比,被他大力掐著手腕,臉色就忍不住的微微漲紅,咬牙瞪著他道:“端木岐,你別以為你是客人,就能對本王放肆,我——”
話音未落,卻又再次聽到那穿上此起彼伏的驚叫聲,“啊!刺客,有刺客,快來抓刺客啊。”
同時,船艙那邊的確是看到幾個影子交錯往來的打鬥,劍影亂晃。
即墨勳此時還在船上,這可不是鬧著玩的。
“啊?哪裡來的刺客額?”穆晾的臉色慘白,冷不丁打了個寒戰。
這時候那船上卻是即墨勳的貼身侍衛大聲呵斥,“是什麼人膽敢行刺我家殿下?來人——快護——”
話音未落,便是一聲慘叫,然後砰地一聲,又有重物落水聲傳來。
似乎不是鬧著玩的,而是要來真的?
今天他們兄弟都在這裡,萬一即墨勳要在眼皮子底下有個閃失,他們誰都難逃干係。
殷梁勃然大怒,一個就一撩袍角搶上去,衝著岸上侍衛道:“還不快去幫忙救駕?”
侍衛們如夢初醒,紛紛縱身往甲板上跳。
殷梁本來是要去看情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