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的臉色。
這大正月的,還是天寒地凍,安意茹自然也是心裡發憷,可是現在她滿心的惶恐,並不敢懈怠,咬咬牙還是屈膝跪了下去,“我就在這裡等著吧。”
殷紹的性格她太清楚了,有些事,他雖然不予點破,但是都會記在心裡。這一次,他雖然是不惜拿下了廖倩華以遮掩她做下的醜事,可是心裡必定是惱怒至極的。他越是不說,就說明他心裡的怒氣越重,安意茹明白,她如果不主動坦白此事,跟他求情告饒的話,這件事就會橫亙在那男人的心裡,長此以往,他待她,將再不會是如從前那般了。
秋心一心的就只擔心她的身體,想要勸她起身,但見她面上神情堅定,猶豫之下,終是什麼也沒說,只得也屈膝跪在了她身後。
*
城西驛館。
宋楚兮一行回去之後,因為折騰了一夜沒睡,便就都沒什麼精神,匆匆用了幾口飯,就各自回房睡了。
這一覺,她一直睡到午後才醒,不想睜開眼卻又意外得了個新的談資。
“聽說昨兒個晚上,淮南郡主懸樑自盡了。”舜瑜和舜瑛從外面捧了溫水進來伺候她洗漱。
因為心裡一直惦記著顏玥的事,宋楚兮這一上午的睡夢中就不很安穩,這會兒很是反應了一會兒還有些迷茫,“淮南郡主?”
“小姐忘了?就是南康公主府的那位,除夕國宴上,皇上想要指婚給咱們少主的那位。”舜瑜提醒道。
宋楚兮翻身下地,摸索到了鞋子穿上,想了想,腦子裡這才清楚起來,擰眉道:“她?好端端的,這又是怎麼了?”
不用說也知道,十有*還是得要跟那次指婚的事情扯上關係的。
“具體的不知道了,不過外面盛傳,都說是因為昨夜在御景園那邊受了刺激。”舜瑜道,提起來也有些發燥和不耐煩,“好像是聽了一些人背後的閒話和奚落,所以就一時想不開了。”
“外面盛傳?”宋楚兮對此事的起因並不感興趣,只准確捕捉到了重點。
她抬眸,遞過去一個詢問的眼神。
“是啊,整個上午,京城裡都傳遍了。那件事,本來都已經過去了,現在卻又被人翻出來大肆議論了,都說是因為當初少主當殿拒婚,這淮南郡主受了刺激才會——”舜瑜說著,也是一肚子的火氣,“那位郡主也是的,這麼點事情,怎麼就要尋死覓活了?”
舜瑛一直沒說話,這時便隱晦的嘆了口氣。
事關一個女子的名聲,這可不是什麼小事。這世上又能有幾個她們家小姐這樣心志堅定的女子,將外界的議論刻薄完全不當回事?
攤上這種事,恐怕十個有幾個女人都會和淮南郡主一樣,要承受不住的。
宋楚兮對這件事本身沒什麼感覺,此時便是勾唇冷笑道:“訊息是從哪裡散出來的?”
“可不就是南康公主府裡嘛。”舜瑜脫口道,話一出口,這才後知後覺的反應過來,“小姐您是說——”
“南康公主寡居多年,只有這麼一個女兒,即使淮南郡主真的因為受不了世人的議論而尋死,她恐怕是封鎖訊息都來不及,你確定這些訊息真的是從她的府邸裡散出來的?”宋楚兮道,意有所指的深深看了兩個丫頭一眼,“因為此事傳出,就只會是將此事再無限度的渲染擴大,更是將那淮南郡主往絕路上逼的。”
淮南郡主不禁事,這件事,南康公主就只會替她遮掩,絕對不會讓事態擴大,讓女兒進一步成為街頭巷尾,人們茶餘飯後的談資的。
“是有人惡意散播了訊息出來?”兩個丫頭對望一眼,俱都訝異。
“不止是而已散播了訊息出來,恐怕昨夜在御景園裡,淮南郡主聽到的那些議論聲也都是有人刻意為之的。”宋楚兮洗了手,從盆架那邊走回來,舜瑜趕緊遞了乾淨的帕子給她。
宋楚兮擦了手,坐到桌旁,提了筷子用膳,一邊說道:“替我遞一封帖子去安壽公主府,下午我出去一趟,就約在——驛館前面那條街上有個茶樓是吧?就在那裡吧。”
“安壽公主?”她這一提,兩個丫頭才想起來,之前宋楚芳的壽宴上,這位公主就已經上躥下跳的不安分了。
“小姐,您是懷疑此事和這位安壽公主有關嗎?”舜瑜道,思忖著,頻頻吸氣,“可是她為什麼?小姐這是頭次進京,和她之間又沒什麼交集的。”
“是啊,她這是為什麼呢?”宋楚兮莞爾,卻明顯是故意賣了個關子。
舜瑜是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旁邊忙著給她佈菜的舜瑛心裡卻已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