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就見陽光之下,那石縫裡似是有什麼東西在閃閃發光。
南康公主的面色一冷,李嬤嬤連忙快步走過去,扒開那裡的石塊,費了好些力氣才從那石縫裡找到一隻並不完整的耳墜子。
那墜子上本來應該是做葫蘆狀的一大一小兩枚打磨的圓潤的紅寶石,現在只剩下一顆了。
“公主,這是郡主的。”李嬤嬤道,小心翼翼將那耳墜上的泥土抹掉,捧著小心翼翼的呈到南康公主面前,“應該是郡主不小心落下的。”
南康公主即使是極力隱忍,眼中也忍不住的浮現出一抹淚光,她抬起手來,手指抖個不停,費了好大力氣方才一把將那耳墜子抓在了手裡,用力的攥著,用手掩住了臉,不叫人看到她的表情。
“公主——”李嬤嬤心中亦是悲慟,重重的嘆了口氣。
“我沒事。”片刻之後,南康公主就使勁吸了吸鼻子,她重新揚起頭顱,站得筆直,臉上表情與其說是堅強,不如說是悲壯,那目光裡卻顯得冷酷無比的,突然看向了跪在旁邊抹淚的碧水。
那兩道目光如有實質,碧水嚇了一跳,不由的抬頭看來,“公——公主——”
“你不是陪著郡主的嗎?她出事的時候,你在哪裡?”南康公主冷聲問道。
“奴婢——”碧水還是頭次被她這樣殺氣騰騰的盯著,一顆心瞬間就提到了嗓子眼,眼神閃躲。
“說!淮南的膽子小,她一個人,是絕對不會隨意亂走的,她到底是為什麼會出的事,你不可能不知道,還不一五一十的把話都給說清楚了?”南康公主道,語氣不由的更重。
“公主,奴婢不知!我——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碧水慌亂不已,下意識的迴避她的目光,卻知道絕對逃不過去,隨後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磕頭道:“是奴婢的疏忽,當時奴婢陪郡主在這園子裡賞景,看到了個人飛快的走過去,奴婢以為是李嬤嬤,就——就追了過去,可是——可是奴婢只離開了一會兒的,半盞茶的功夫不到,回來就到處也找不到郡主了。奴婢還以為她已經回了前面了,可是沒想到——沒想到——”
碧水說著,就哭的越發悲慟了起來,又唯恐南康公主不信,砰砰砰的又在腳下的石子路上磕了幾個頭。
那石子路,本來就坑窪不平,她的額頭上立刻就血肉模糊。
“滿口胡言!”南康公主怒不可遏,“李嬤嬤一直跟在本宮身邊的,這樣的謊話你也編排的出來,難道你是見了鬼了不成?”
“公主,奴婢不敢撒謊。”碧水忙道,慌亂又心虛,說著,哭的就更大聲了點兒,“好像是奴婢眼花看錯了,可是當時奴婢是真的看見一個很像李嬤嬤的人鬼鬼祟祟的走過去,這才好奇去追的。公主,奴婢服侍郡主有七年了,您要相信奴婢啊。”
這個丫頭,的確是不太可能會別人收買了來謀害淮南郡主的。
但是喪女之痛,卻叫南康公主完全失去了常性,只目光冰冷的盯著她。
“姑母,如果不是這丫頭信口胡謅的話,那——也許真的是她看錯了人?”殷述沉吟一聲道。
如果淮南郡主的死,是有人蓄意為之,那麼就有這種可能——
是有人假扮了李嬤嬤,並且藉故引走了碧水,好方便對淮南郡主下手的。
只是——
南康公主母女,向來與人為善,從不樹敵,又有什麼人會有這樣的理由,需要這樣大費周章的算計著來謀害淮南郡主這樣一個與世無爭的少女呢?
他的目的,又是為何?
“你是在哪裡看到李嬤嬤的?”宋承澤款步走到碧水面前,開口問道。
“在——在——”碧水頭次來這裡,對這園子的佈局也不很清楚,左右張望了一眼,才抬手指向右邊道:“就在那邊,往右拐過一個彎的地方好像。”
宋承澤抿唇思索。
南康公主想了一下,便就提了裙子快步奔了過去,連著拐了兩個彎,那裡也沒沒見有什麼特別的。
宋楚兮和殷述是各自心裡有所揣測,就一路跟著她,四下裡掃視一圈,殷述也就發現了斜對面掩映在一小叢梅林後頭的院子,“那裡——是不是有個院子?”
南康公主一個激靈,循著他的視線看過去。
她是根本就不相信女兒是失足落水的,絕對不會放過眼前一絲一毫的疑點,略一斟酌,就直接快步走過去。
那院子不大,裡面也一切齊整,並沒有被人衝撞或是踐踏過的痕跡。
李嬤嬤警覺的四下打量,看到裡面緊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