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抱住殷湛的大腿,把臉使勁貼在他身上,撒嬌道:“我不要去,我要跟著父王在一起!不去馬車上!”
殷湛臉上表情沒什麼變化,只垂眸看了她一眼。
小丫頭沒聽到他開口說話,片刻之後就很有些欲蓋彌彰的悄悄抬頭睨了他一眼,一副可憐巴巴的賴皮樣子,嬌嗔著又抱著他的大腿蹭了蹭,哼哼唧唧道:“父王——”
“不聽話?嗯?”殷湛道,面上表情依舊平靜,語氣中卻略帶了幾分嚴肅。
他的話什麼時候可以不聽,又什麼時候不能違逆,那小丫頭是門兒清的。
她眨巴著眼睛仰頭看著自己父親的臉,本來是下意識的想撤手的,但是想了想,卻還是一頭撞在殷湛的大腿上,把臉藏起來,堅決道:“就不走!”
殷湛垂眸看著她,無奈,正要抬手去提她的後衣領,宋楚兮就驅動輪椅上前挪過去一步,先探手去將那小丫頭從他腿上扒下來,道:“你既然不想去馬車上,那就留在這裡陪我吧。”
小丫頭眨眨眼,還是有點猶豫。
其實殷湛原是以為宋楚兮肯定會跟去後面的禪房湊熱鬧的,這會兒卻見她似乎並沒有過去的打算,心中詫異,就又深深的看了她一眼,然後就對衛霖道:“看著她點兒。”
說完,就頭也不回的也大步朝後山的方向走去。
殷黎盯著他的背影,雖然不怎麼高興,但是那神情之間卻並無失落也無沮喪。她的心眼是實在太多了,更清楚自己父王的脾氣,一次沒賴上也就趕緊作罷了。
彼時宋楚兮的視線也膠著在殷湛的背影上,臉上表情看著恬淡自然,但是半晌垂眸,她的唇邊卻是不自覺的彎起一個也說不上是欣慰還是苦澀的笑容來。
不過這一點情緒她隱藏的極好,只一瞬間就消散無蹤。
然後,她就重新抬頭,捏了捏殷黎的小手道:“現在我們去哪裡玩啊?”
*
後山。
廖倩華帶著東宮的這一行人風風火火的殺進了一間空蕩蕩的院子裡,闖進門去,後面跟過來的一隊侍衛就火速將這院子內外封鎖。
廖倩華是認定了有人要設害她,揣著滿腔的怒火,進門就一屁股坐在了主位上,然後就抬手一指那個被扔在地上的丫頭絮兒,呵斥道:“你把你之前的話再給本宮當面說一遍,你說你母親是徵西將軍府二夫人的奴婢?那你倒說說看,廖家的二夫人姓甚名誰,又是哪裡人士?”
那絮兒被她唬住了,只本能的開口回道:“夫人是姓喬的,至於夫人的閨名和她究竟是哪裡人士,奴婢的娘沒跟奴婢提過,奴婢就不知道了。”
她說著,卻都還是心心念唸的記掛著顏玥,就又回過頭去,不解道:“夫人的事,大小姐您難道還不清楚嗎?為什麼——”
“哈——”吳良媛手裡優雅的攏著茶葉,聽了笑話一樣的笑出了聲音,諷刺的大聲道:“今天這事情真是稀奇哈,這丫頭一口一個大小姐,一口一個廖家,又一口一個太子妃。咱們這裡到底誰才是太子妃啊?廖家的大小姐?”
她說著,就吊著眼角打量起顏玥來,然後就又笑道:“怎麼看顏承微和那位長的也不像啊,如果說只是認錯人了,那這丫頭的眼力也未免太差了。”
“這裡沒人問你,你給我閉嘴!”廖倩華厲聲喝道。
吳良媛一怒,瞪圓了眼睛就想要頂回去,但是瞬間反應過來對方的身份,就不得不狠狠的嚥下了這口氣,回過頭來再面對絮兒的時候卻是不客氣了,直接厲聲喝問道:“你還不把話說清出了,你剛剛叫她是什麼?你又說她是誰?”
那絮兒的腦子本來就不很聰明,更是被這些女人勾心鬥角的一番擠兌弄的滿頭霧水,只就看著顏玥,吃吃道:“大小姐就是徵西將軍府的大小姐,七年前大小姐被賜婚太子殿下,奴婢還去當時夫人住著的莊子上幫忙趕製過嫁衣的,大小姐——”
因為她這話實在是太過匪夷所思了,其他人就只拿這當笑話聽了,卻唯獨安意茹的眸光微微一動,忽而沉吟著開口道:“你是說——她是陛下御筆親賜的太子妃廖容紗?”
顏玥是廖容紗?
這怎麼可能?
那女人當年明明就已經死了,而且這顏玥和她長的又不像。
誠然安意茹也只是隨口一問,不想那絮兒立刻就鄭重其事的點頭道:“是啊!”
“簡直荒唐!”廖倩華忍無可忍的一巴掌拍在桌子上,氣急敗壞的指著她,怒聲道:“你是哪裡來的賤人,這樣胡亂詆譭我廖家的名聲。什麼廖容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