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是心裡氣惱。
可是這樣的處境之下,梅氏姑且都還能如此鎮定的安慰他,想他堂堂一個男人大丈夫,還有什麼過不去的坎兒麼?
“是啊,既然決定要走上這條路了,其中兇險,我自然就都承擔得起,只是你——”殷梁道,微微牽動唇角露出一個笑容,只這笑容,卻又僵在了嘴邊。
“我自然是跟著殿下的。”梅妃笑笑,靠在了他懷裡,“成也好,敗也罷,我既然是跟了殿下了,那就是一生一世,您的尊榮富貴,我感同身受,如果真是天不庇佑,要有什麼事的話,我也是要跟著殿下的。”
這女子,聰慧靈秀,性子和脾氣都好。不僅有眼光有見識,還有其他女子都很難企及的膽色,再加上傾城絕世的一張美人兒臉,但凡是個男人都會拜倒在她的石榴裙下。世人就只知道懷王這房側妃的容貌生的好,卻不知道殷梁會對她如此寵愛,將其他的女人全都視為無物,卻也並不只因為她的這幅皮相。
都說是結髮夫妻,可是這時間,多少女子就想著借勢夫家,高門顯貴,又有誰會是真的不懼生死的追隨的?
殷梁抬手攬了她,心中更添憐愛,這時候,心浮氣躁的心情反而是奇蹟般的平復了下來,道:“你放心,就算是隻為了你,本王也不會就這麼亂了分寸的,殷紹他夠狠,這一次本王認栽了,但是這一局,我遲早會還給他。”
哪怕是為了心愛的女人,他也不能讓這個女子白白的替他擔驚受怕。
“嗯!”梅氏微笑著點點頭。
兩個人相依相靠,彷彿屋外的嚴寒都被驅散了開去。只是好景不長,只一會兒的功夫之後,外面梁剛就來敲門,“殿下,屬下有事稟報。”
殷梁心中也記掛著即墨勳那裡事情的結果,就趕緊推開梅氏,走了出去。
“怎麼樣?”殷梁問道:“是即墨勳那裡有訊息了?”
“宮裡和彭澤太子那裡都有訊息了。”梁剛道,面上神色凝重,“宮裡顏氏直接帶了皇長孫進宮,去了皇后那裡,具體的情況還不清楚,但是皇上見了長孫殿下之後就離開了,什麼旨意也沒下,直接就回了他自己的寢宮,皇后那邊也沒什麼特別的動靜,就好像是什麼事也沒發生過。”
宮裡的這個情況,的確是詭異的很。
“按理來說,顏氏應該會供出本王的,父皇就算不信,至少也要傳召本王進宮去問話的。”殷梁道,也是百思不解。
顏玥去告狀,皇帝雖然未必全信,但是絕對不可能不過問的。
“是啊,屬下也想不明白,不過宮裡那邊,我留人繼續再盯著了,一旦有什麼動靜,馬上會有人來告訴殿下知道。”梁剛道,暫時拋開這件事情不提,緊跟著臉上的神色卻更見凝重道:“還有彭澤太子那裡,他那裡出事了。”
“怎麼?”殷梁一驚,也是思緒瞬間被打斷,“他落在殷紹手裡了?”
就算即墨勳落在了殷紹的手裡,卻也未必就會供出他來,但是這到底是件麻煩事,他和即墨勳畢竟是做一條船的,到時候為了表示誠意,就必須出手營救,殷紹肯定會等著再去拿他的把柄的。
殷梁這時候倒是有些後悔和即墨勳之間結盟了,因為這個人實在任性妄為又自大,太不靠譜了。
可是——
再後悔,也已經晚了。
“太子的人埋伏在了他落腳的宅子外面,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居然沒有對他動手。”梁剛道,這件事,他也一直想不清楚,“後來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宅子裡就亂起來了,太子的人這才現身,宋家四小姐逃出來,他倒是出手阻攔了,當時場面很亂,那附近又被他的人全面控制住,我們的探子不能湊近了打探,具體的訊息也不知道,只知道最後宋四小姐被人救走了,太子也受了傷,好像是傷的不輕,被他府上的人給帶著離開了,走的時候,好像已經昏迷。”
這倒是個振奮人心的訊息。
“什麼,殷紹傷著了?”殷梁心中不由的升起些快意。
殷紹傷的重不重?如果直接死了,那他就真的再無後顧之憂了。
“太子府那邊請了太醫,但是並沒有亂起來,看樣子似乎不像是有事的。”還不等殷梁將前一個訊息消化掉,梁剛已經潑了冷水,話鋒一轉道:“不僅太子受傷了,就連彭澤太子也受傷了,被人割了脖子,險些喪命。”
梁剛自己說著,就先憂慮了起來,幾乎不太敢去看殷梁的臉色,“他的侍衛當即找過來,屬下已經安排人去請太醫給他處理傷勢了,可是殿下,他受了傷,不管這筆賬他最後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