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女人,當真是心機深沉。
宋楚兮不由的深深看了她一眼,心中戒備之意更甚,面上卻是嘲諷道:“這麼一說,我倒是更懷疑你的出身了,按照咱們大家女子的規矩,晚輩需要拜見的時候,難道不該是逐一登門前去請安的嗎?誰家的晚輩這麼大的排場?直接就把族裡所有有名望的長輩都一起叫過來的?這不知道的還以為是咱們府上來了什麼了不得的大人物,叔公他們才是趕著來請安的呢。”
她就是要和這女人對著幹,誰都擋不住她。
而很顯然,她的話很有道理,宋楚琪前面的那套說辭就硬是沒能把眼前的這個局面給圓過去。
宋楚琪的心裡添堵,但面上卻還是很好的維持風度,冷靜道:“還不都是因為你胡鬧?”
她說著,就又對宋立等人拱手施了一禮,“叔公,兮兒的性子是從小就被我給寵壞了,我這幾年不在家,她大約也是不適應,請您寬宏,不高跟她小孩子一般見識。”
“你這副知書達理的長姐氣度是裝給誰看的?”不想宋楚兮卻是毫不容情的打斷,緊跟著話鋒一轉道:“我們現在正在討論的可是你的身份,目前可還沒人承認你就是我們宋氏女的,你就這麼厚臉皮的以我長姐的身份自居?也不覺得不好意思嗎?”
她這樣一再挑釁,已經帶了十二分的惡意了。
宋楚兮再也忍不住的惱羞成怒,“我現在人就在這裡,當著諸位長輩的面,你非要找茬,這不是一目瞭然的嗎?你還要怎麼證明?”
“這世上相像之人何其多?誰知道你是不是仗著和我大姐有一張相似的臉,就想著招搖撞騙,混到我們宋家來冒名頂替。”宋楚兮脫口就給頂了回去。
宋楚琪被她一再逼迫,到了這會兒反而怒極反笑,看著她道:“那你還想怎麼樣?是要我當眾背一遍咱們宋氏的族譜?還是要問一問我你幼時都做過什麼趣事?”
“紅口白牙一張嘴,你既然敢上門行騙,保不準就提前有所準備。”宋楚兮撇撇嘴。
宋楚琪早就冷了臉,若不是因為她的耐力極好,這時候大約就已經忍不住要大發雷霆了。
姐妹兩個,針鋒相對,誰也不肯讓誰,整個大廳裡,都瀰漫著一股濃烈的火藥味。
宋楚兮見她一時語塞,就一挑眉頭道:“怎麼?沒話說了?現在知難而退還來得及,識相的,你現在就自己從我宋家大門裡滾出去,也省的讓我動手了。”
她這真是越撓越不像話,可是論及撒潑鬥狠蠻不講理,宋楚琪哪裡是她的對手,被她氣的整張臉都綠了,反而無話可說。
“行了!都鬧什麼!”宋立的年紀大了,最受不了這樣的爭吵,惱怒拍案。
“叔公——”宋楚琪回過神來,急切的開口想要說什麼。
宋楚兮當仁不讓,也是連忙開口,“叔公——”
“這事兒真是奇了,我可是記得當年這兩個孩子之間的感情可是很好的。”旁邊的高氏笑了一聲,已然是抱著一種完全看戲的心情。
不知道為什麼,宋立今天像是格外煩躁,當即就惱怒的橫過去一眼。
高氏被他唬,立刻噤聲。
宋立就對宋楚琪道:“你妹妹的話也不是沒有道理,你身上可還有什麼可以證明自己身份的?”
“叔公!”宋楚琪的眉頭一皺,“您是族中長輩,楚琪一直敬您德高望重,難道今天您還真要把兮兒她任性的幾句玩笑話當真嗎?”
宋立見她頂撞自己,立刻動怒,“血統一事,非同小可,我讓你拿出證據來,你便拿出來,難道你的身上還能連一件足以證明自己身份的物件也沒有嗎?”
宋楚琪咬了牙,目光不由的冷了冷。
高氏察言觀色,介面道:“老爺,既然這臉長得像都不能作準的,如果此人真是居心叵測的話,就難保她身上不會有什麼仿造的物件了——”
宋立族長,宋楚琪要給她面子,可是高氏這樣一個繼室,她卻是不會容情的,當即就橫過去一眼,咬牙道:“族長夫人,你這是什麼意思?”
她那眼神,很有次冰冷刺骨的寒意。
高氏冷不丁打了個寒戰,心裡居然是莫名的一抖,不過眼下這裡人多,她的底氣足,立刻便就一梗脖子,不懷好意的笑道:“我約莫記得,楚琪那孩子哪一邊的肩膀上有一塊胎記的吧?如果不是她本人,這個該不會也這麼巧的。”
她是宋家的嫡長女,並且又從小就備受寵愛,現在就為了宋楚兮那區區幾個栽贓之言,這些人居然就要她當眾寬衣來驗明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