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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部分

。不要太過了……”

韓琦冷著嘴角,對張嵐的話不置可否,臉上的神情未變分毫,只是原本就如墨深沉的眼眸更暗了三分。

風吹散了本就稀薄的陽光,院子裡那些即使精心打理扔抵擋不了枯敗命運的落葉隨著午後的風輕輕飄落,看著那枯黃的葉子如何也憶不起它曾經的青春蒼翠……

剛剛還惶惶不安的李亦亭終於露出了一絲笑容,純淨而真摯。

十年如一夢,她認識韓琦整整十年,在他身邊也待了整整十年,用自己最美麗的青春年華陪著他,陪著一起笑也陪著一起哭。十年倏忽已過,除了他眼底越來越深的憎恨,除了她眼角越來越明顯的細紋。一切一切猶如夢一場,可諷刺的是對於她來說,這卻是一場永遠不會醒的夢。

“知道嗎?這是你五年來第一次給我打電話。我曾經幻想過無數次手機能想起這首‘because you love me’,即使它是你和從容的定情歌……是不是覺得我有點自虐傾向呀?”李亦亭揚了揚手機,笑的自嘲。“可惜這個第一次,仍然是為了她。”

“我警告過你的,不要動她。為什麼總是一次次逼我,真的以為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嗎?”韓琦無視她的控訴。

“嵐姨其實沒必要拿當年的事來說,你又怎麼會因為我救過你而稍有仁慈……”

“夠了,不用再扯開話題。就像你說的,你替我擋的那一刀並不會改變任何事情。”

“好!”李亦亭收起臉上的哀傷與自嘲,“你跟我一樣傻,總是眼巴巴的湊上去掏心掏肺的,卻被人棄若敝屣。不管是嵐姨威脅她,還是照片登出來之後,她有找過你嗎?沒有,她寧可跟我談判,也沒讓你出手。為什麼,因為現在對從容來說,你已經不是她的守護神,你什麼也不是。”

韓琦瞬間變得猙獰無比,蓬勃的怒氣頃刻間籠罩了李亦亭的全身。他伸手掐住她的脖子,狠狠地,“就算我什麼也不是,那你又算什麼,憑什麼動她,又怎麼敢如此一而再的傷害她。你憑什麼,憑什麼……”

李亦亭的臉在他的手下一點點漲紅,每一下呼吸都讓他的手掐的更緊一分,氧氣漸漸稀薄……她知道韓琦真的想掐死他,在他的眼底她看到了嗜血的殘忍。莫名的,她的耳邊響起了那首‘because you love me’,通紅的眼眶裡忽然揚起一抹奇異的笑。

誰是誰的菟絲花

落葉片片飄落,為蕭瑟的庭院更添幾縷淒涼之感。其中有一兩片輕輕的飄落在了李亦亭的身上。她跪倒在草坪上,摸著自己的脖子,細細的呼吸著,每一下似乎都十分的艱難。頸間是清晰可見的淤痕。

斷斷續續的聲音從她沙啞的喉嚨間發出,細若蚊吟,“其實我從未奢望過能跟你在一起,我知道,即使沒有從容,還有喬以函,而且你母親也根本不會容許我進韓家的門。……韓琦,為什麼你愛的不是我,為什麼……”

空曠的庭院裡,只有風和落葉在傾聽著她低訴,傷痕或許能愈,而執念又何時能消。陽光柔柔的灑上她的臉龐,那依舊慘白的臉龐……

韓琦開著車疾馳在馬路上,陰雲密佈的臉上是無處宣洩的壓抑。她們個個都說愛他,卻用她們的自以為是的愛來傷害著他最愛的人。這樣的愛,無異於一把把利刀,斬斷他和從容之間的聯絡。李亦亭說的沒錯,他再也不是從容的誰了,再也不是了……

踩盡油門,任風灌進他的每一根血脈,無數畫面在他的腦海裡閃爍,那歡欣喜悅的,幸福甜蜜的……最後定格成從容轉身的背影……耳邊響起她一聲一聲的呼喚:韓琦,韓琦……越來越淡越來越遠……接著是刺耳的剎車聲……

從容一個人拖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名邸,一開門就被滿室夜風驚了個冷顫。意外的抬眸,便看到陽臺上那個頎長的背影,沁涼幽寒的月光,在他身上安靜流淌,獨孤而清冷。

“什麼時候回來的?凌伯伯的病情……”從容有些驚訝的邊問邊開啟客廳的燈,燈亮後的剎那她的問話也戛然而止,就在她看清凌子墨胳膊上金絲暗紋的黑布時,那是凌家特有的花紋,她在三年前梅林去世時見過。難道……

震驚的望向他,他也靜靜地凝視著她,或者說靜靜地讓她凝視,沒有去遮掩臉上的疲倦和眼角的悲痛。凌子墨的神情已經告訴了她答案。

“對不起……”從容走上前抱住他,雙手緊緊環著他的腰,把臉埋進他的胸膛。對不起,這個時候一直不在你身邊。

被夜風浸染過的冰冷軀體在她的擁抱下漸漸回暖,凌子墨伸手輕撫她的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