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絃歌這個賤女人,居然勾搭上那個道士,那個道士頗有手段,我鬥不過他。不過!”
北辰武冷笑,他想到自己的靠山,腳下趕路的速度更快,正是朝著北辰家的方向。
他現在想要做的,就是將北辰家的財產帶走,離開百里村,避開那兩個暫時得勢人的鋒芒。一切等到他去投靠那個靠山,到了那個時候,哼哼!
只是一想到那個詭異武力的道士,北辰武忍不住哆嗦了下,他的腳下步伐更疾。
“快快快,給我把家當都收拾好,我要離開這個鬼地方,現在,立刻,馬上!”
一腳將門踹開,北辰武大聲叫嚷,引起了北辰家僕從的注意,他們很快圍過來,看出自家大少的心情不對,都沒有敢做聲。
“大少不是早上喜氣洋洋地走的嗎?怎麼怒氣衝衝的回來了。還有那十二個五大三粗的民兵,怎麼不見了?”管家心裡揣測,只好硬著頭皮迎上來。
畢竟是管家,要承受北辰武的怒火,也是屬他首當其衝。
“大少,發生什麼事情了?”
“你來得正好,趕緊組織下人,把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裝走,我要離開百里村!”
“這好端端的……百里村下一任村長……”管家言辭隱晦,暗示北辰武不要因為小事誤了大事。
北辰武把眼睛一瞪,他知道這個眼看忠心耿耿的管家,其實是畫甲村人,於是他低喝了一聲道:“我要去畫甲村,見莫平!至於百里村,遲早我會回來的!”
管家眼睛忽得一亮,又很快黯淡下來,只是低下頭表示一切聽從北辰武安排。
也就在北辰武帶著家僕浩浩蕩蕩收拾好家當,離開百里村時,這樣聲勢浩蕩的景象,吸引了所有百里村人的注意。
他們走後沒多久,一個衣著光鮮、身背寶劍的道士,又出現在那些還未散去的百里村村民眼中。
七夜沒有被這陣勢嚇到,這些百里村村民顯然不是來迎接自己的,他為什麼一個人出現在視野中,為的也正是此事。
只見他道袍一擺,徑直走到眾人面前,突然高聲說道:“剛才北辰大少離開得倉促,忘記說一句,現在吩咐我來跟你們講明——只要是支援他的百里村村民,現在都可以去畫甲村,歡迎找他投靠!”
這是公然唆使百里村村民叛離,七夜不是幫助百里絃歌的嗎,為什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原因暫且不提,只見那些村民,在聽到七夜的話之後,是立即喧譁聲一片,有忍不住破口大罵的,有怒目相對的,也有不少陷入沉默思量。
七夜對他們的反應毫不在意,只是眼觀鼻鼻觀心,養氣功夫一流。
等了有一刻鐘時間,他見還沒有人站出來,仍然是絲毫不在意地轉身離開,似乎剛才的話都不是他說的。
在七夜離開後,那些百里村村民樂得看到這個曾經在北辰武手下的道士吃癟,一個個鬨笑嘲諷。
又過了一段時間,百里村村民陸陸續續地散去,這個時候,天色逐漸接近傍晚時分,一個道人的身影再次出現,卻是距離百里村不遠的密林之中。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就算是有意志力不堅定的百里村村民,但是你也不能——”
“我只是防患於未然,因為當北辰武抵達畫甲村,可能迎接我們的將是整個畫甲村,不能留有隱患!”
七夜的話說得很冷酷,但很在理。如果要當牆頭草,不如這個時候就放任他們離去,如果因為捨不得幾個百里村村民,而讓全部的百里村陷入危機,那無疑是不可行的。
百里絃歌沉默,她自幼在百里村生活,無論是誰選擇離開百里村,對她而言都是一個“親人”的離去。
她很希望七夜的判斷是錯誤的,然而很快,就有模糊的人影從百里村躥出。
先是一個,接著是一個個,像下餃子一樣,看來北辰武在百里村不乏支持者,他們更看好七夜口中的畫甲村。
七夜不知道畫甲村會不會接納這些百里村的“叛徒”,但他能夠肯定,這些人心中的理想生活,只會因為他們的背叛,而離他們越來越遠。
“沒有人了,我們進村吧。”過了很久,百里絃歌澀然道。
“不,還有人在等你,他們是真正老村長的擁護者,是我們能夠信任的,真正的百里村村民!”
七夜的話鏗鏘有力,讓百里絃歌本來略顯消沉的面容,重新有了不少神采。
沒錯,與其傷感與失去的東西,不如更加珍惜擁有的東西,那才是最寶貴的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