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那麼黑,人那麼多,你竟然還在那麼短的時間看清了那個長頭髮的男人?”
顏靜搖搖頭:“你,那個長頭髮的男人,還有那個站在一邊的高挑女人都是那種不管在什麼地方、和多少人在一起都會顯得特別突出的那種人。”說到“女人”的時候還特別加重了語氣,水靈靈的大眼睛調皮的忽閃著,說不出的可愛精靈。
“呵呵。”雷停無奈搖頭訕笑,看也不看就不管不顧地坐到落滿塵土的路邊石條上,雙肘抱膝,歪頭望著顏靜說道:“他們都是我舊日的同事,你怎麼會到酒吧裡來?”
顏靜斂去笑容,低下頭咬了咬瑩潤豐盈的櫻唇,半晌,轉身坐到雷停旁邊,望著遠處燈火通明的長街,幽幽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會去那兒,從你家裡出來後不知道自已要到哪裡去?就胡亂地在街上漫無目的的東遊西蕩,不知不覺就逛到了天黑,那時候才發現已經走到了酒吧那邊的路口,看著那酒吧的霓虹燈跳動閃耀,忽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就是那種感覺促使我走進去的。”
雷停側頭看了看她那如玉般無瑕的側臉,輕嘆了一聲:“我在家裡說的那些話希望你不要往心裡去。我是一個在某些方面比較麻木的人,也許跟太長時間的軍旅和警界生涯有關。”
顏靜輕輕一笑:“沒關係,從一開始我也沒有奢望過什麼。”略頓了一下,以一種好象耳語般的喃然低語續道:“能夠象現在這樣在你身邊坐一會兒,我就感覺很高興了。”還未等雷停反應,側頭做了一個可愛俏皮的鬼臉笑道:“我不是那種哭著喊著非要嫁給你不可的花痴大姐,所以你也不要再說那些一直當我是妹妹呀什麼的惡俗鬼話!好不?!”
雷停轉頭望著一臉輕鬆笑意的顏靜,心裡忽然生出一種前所未有的輕鬆,不由自主地點頭,大聲說道:“誰說的?誰會說出那麼孫子的屁話?!”
兩人對視,忽地哈哈大笑,清脆、洪亮的笑聲在車來車往的喧譁中傳出好遠。
顏靜以手支膝,驀地跳起:“怎麼樣?還能不能喝了?!我們是換個地方接著喝呢還是我先送老人家回家晚安?!”
雷停拍拍蹲伏在身邊的虎影,仰頭笑道:“提到酒,死掉了都會回過魂來,怎麼會睡得著?!”
“好!”顏靜一跳多高,蹦蹦跳跳向前跑去,樣子象一隻活潑歡快的小鹿:“換地方嘍,灌老鬼嘍!換地方嘍,灌老鬼嘍!”
雷停看著顏靜歡快的身影,低頭看看虎影,低聲嘟噥:“現在的小鬼也太不敬老了吧?!”
虎影根本不理他,懶懶伸了個懶腰,徑自邁著不緊不慢的小碎步,向顏靜追去。
第三卷 激流暗湧 第一百一十八章 代隊長
雷停和顏靜當晚又換了兩個地方,兩人一共喝掉了三瓶紅酒、一瓶芝華士。
雷停的那點工資一下子就花掉了大半。他從來都沒有讓人請客的習慣,從在軍隊裡開始,他就一直是最後買單的那個人。
先將爛醉如泥的顏靜打車送回家,走路踉蹌、一路扶牆的雷停強撐著回到了宿舍。
他也已經有很久沒有喝這麼多了,如果換成以前,這點酒根本無法晃動他的腿腳,但現在卻明顯感覺有些吃不消了。
在雷停醉眼迷離、連滾帶爬地和衣摔趴到床上的時候,景東仁正坐在市局刑警隊的辦公室裡蹙眉沉思。
丁國春和孫超等幾個人坐在一旁。
“如果理不出頭緒,咱就明天再說吧?!”孫超強自抑制了一個哈欠,揉著酸澀的眼皮,試探著問道。
景東仁看了看他,沒有象白天那樣大聲喝斥,輕嘆了一口氣:“象人說的‘望山跑死馬’!沒想到真是這樣。平時有雷公在的時候覺不出什麼,現在他不在,才發現他一直頂著的這個雷是真他媽的沉啊!現在讓我來頂,既便是我一直跟在他身邊,竟然也不知從何處入手。”
孫超摸著自已鼓起的軟肚腩,吡牙笑道:“就象你常說的,每個人的方法都不同,你現在應該完全摒棄雷公的那一套,使用你自已的方法,這樣才能夠把工作繼續下去。你想啊,做雷公這世界上只有雷停一個人能行,別人再怎麼學也不可能學得象!但他同樣也做不了景和尚,因為景和尚也只有一個啊!”
景東仁看了看他,一笑:“話是說的沒錯,但我好象跟著雷停的腳印走得太久了,只要看見他在前面,就不自覺地去想如果是他他會怎麼辦!都他媽快變成夢魘了!”轉頭看向丁國春:“那個王錚的畫像出來了沒有?”
丁國春點頭,手忙腳亂地從身邊的皮包裡取出一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