説……”段霞把其中的緣由説了。張強和劉青順聽了,大笑起來,笑得前仰後合,上氣不接下氣。
段霞一看他們笑,生氣了:“你們……你們還像個領導嗎?我……我受了欺負,你們不給我作主,還……還笑……”
劉青順一邊笑一邊説:“你受什麼欺負了,人家就説了一句不該説的話,你就把人家暴打一頓,我看你也沒吃什麼虧呀!”
張強也笑著説:“你受了欺負?我看,敢欺負咱們段霞的人恐怕還沒有生出來呢。”
段霞看他們不以為事,更生氣了:“我不管,反正你們不能收他的東西,我看見噁心。”説完氣呼呼地走了。
本來,他們對收不收朱可奇的慰問品還猶豫不決,經段霞這麼一説,全明白了,反倒放心了,對送來的慰問品照單全收。至於段霞,他們根本就不用擔心,就憑段霞的身手,誰要想沾她的便宜,那叫找死。
這次送過西瓜和飲料之後,不到兩個月時間,他又給刑警隊買了二十多個價值一百多元的保溫杯,每人一個,説是刑警們經常在外辦案喝水不便,怕傷了刑警們的胃。再後來,他更來勁了,給刑警隊送來一輛價值二十多萬元的帕薩特汽車。
朱可奇的朋友們一看朱可奇這麼往外扔錢,都心疼了。勸他説,朱哥,你這是何苦呢?你就是送去一座金山,段霞也不會正眼看你一眼。朱可奇把眼一瞪,你們懂什麼?美的東西是用來欣賞的,不是為了佔有,關鍵在於追求,幸福就在追求的過程。你們一幫俗人,給你們説也是白搭。
咦!他倒玩起高雅來了。玩高雅也沒有這種玩法呀。可錢是人家的,人家愛怎麼花就怎麼花,人家愛怎麼玩就怎麼玩,你再説人家冤,你再説人家傻,擱不住人家願意。真是一個冤大頭,冤死都不知是咋死的。
對於朱可奇每次送來的東西,張強都是照單全收。特別看到這部車,他更高興了。刑警隊二十多個人,只有四部車,都是桑他納,而且有兩部車已經老掉牙了,就他開的那部車還算新一點,但和這車沒法比。不過,這次朱可奇專門提了個條件,説這車一定要讓段霞開。不管讓誰開都一樣,都能提高刑警隊的辦案能力,都有利於偵破工作的開展。可張強沒想到,段霞死活不同意,就是不要,説你要來你開,反正我不開。張強沒了辦法,只好和朱可奇商量説:“你看,段霞不想開這車,再説她開也不大合適,咱們中國是個講究禮制的國家,幹什麼都得講個尊卑有序,上下有別。過去蓋房子,大臣不能超過皇宮,老百姓不能超過大臣。我是段霞的上級,才開個桑他納,她是我的下級,開這麼好一部車,這不合禮制,你説是不是?你看這樣好不好,那部車我開著,讓她開我現在開的那部車,那也是部新車,還不到兩年,怎麼樣?”
朱可奇被張強一通亂七八糟的禮制説教説住了,只好説:“那就按你説的辦吧。”
後來,朱可奇每隔十天半月,就要給段霞打個電話,問段霞警車開得要舒服不舒服,要不要我給張隊長説説給你把車調換過來?不行的話我再給你賣部新車?每次段霞都毫不客氣地説,你以後少打我的電話,你這是妨礙公務,你以後再亂打我電話,小心我揍你。可朱可奇一點都不生氣,説只要你願意,想揍隨時來揍好了,我等著。那語氣裡透著一種興奮和渴望。遇到這種人,打不死,捶不爛的,你有什麼辦法。段霞突然意識到,這傢伙可能是個性變態,而且是性變態中的受虐狂,這種病的典型症狀就是從對方加於自身的痛苦中獲得興奮和快感。段霞越想越後悔,我招惹這麼個東西幹什麼,就像一塊被人嚼過的口香糖,粘在你的衣服上,看著噁心,卻還甩不掉。
可這次朱可奇好象真的有事。他在電話裡説:“段警官,你不要生氣,我有重要情況向你報告。”
“你有什麼情況?有話快説,有屁快放!”
“我説的情況可能跟莫汝方被殺的案子有關……”
一聽説跟11…4大案有關,段霞馬上警覺起來:“朱可奇,我可告訴你,你要是提供假情況,可要負法律責任的。”
“我當然清楚了,我怎麼敢拿這種事情開玩笑呢?”
“那你説吧,什麼情況?”
“我們這兒有個服務員在前段時間服務過兩個客人,其中一個曾説過要找人做掉姓莫的,我不知道他説的姓莫的是不是莫汝方。”
“那個人是那兒的?是幹什麼的?他當時具體是怎麼説的?”
“我也説不大清楚,你還是問我們的服務員。”
“那個服務員現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