丸包裹在鞭炮當中運過來。因為鞭炮屬於易燃易爆危險品,按照規定,經營鞭炮先要在供銷社辦理代理經銷證,然後到運輸管理辦公室辦理特種物品運輸證,而後到公安局備案。他託供銷社一個親戚很快幫他辦了代銷證,可到了運管辦時,那幫人以他以前沒有經銷過鞭炮為由,一直不給他辦。沒有辦法,他才想到了莫汝方,因為運管辦是交通局下面一個二級機構。
自從二十年前那樁罪惡交易後,為避免嫌疑,兩人約定今後不再有任何來往。這次駢少勇突然找到莫汝方,莫汝方很不耐煩,但因為那樁罪惡交易的關聯,他不想惹他不高興。到了酒桌上才知道駢少勇讓他幫忙辦鞭炮運輸證。對於作為交通局局長的莫汝方來説,這是小事一樁。於是便痛快地答應了。既來之,則安之,兩人在一起喝起來。當地人吃飯的習慣是飯前先喝湯。兩人先盛了半碗湯喝了,才開始喝酒。每人剛喝了二兩多點就昏睡過去。到了九點多醒來之後,一看酒瓶空了,以為自己喝了半斤,還説這五糧液酒勁就是大,並沒有在意其它什麼,便一前一後走了。其實那半瓶酒是兇手倒了,原因是怕他們醒來後起疑心。所以這兩人被兇手從身上抽走三百毫升血液,直到死都不知道。
聽了女員工的講述,劉青順馬上意識到,兇手肯定就是這次把駢少勇和莫汝方麻醉後,從他們身上抽血的。劉青順以前接觸過兩件火車麻醉盜竊案,罪犯使用的麻醉劑就是這種。這種麻醉劑麻醉程度深,藥效時間短,大約一個半小時左右。
兇手是怎樣給他們下藥的呢?既然酒是駢少勇帶來的,那麼兇手只能在菜裡下藥。於是,劉青順又問女員工:“你當時發現什麼異常情況沒有?”
女員工搖搖頭:“沒有發現什麼呀?”
劉青順又説:“你再好好想想,比如你們送菜的時候,或者看到什麼可疑的人?”
女員工皺著眉頭又想了一會兒,説:“我想起來了,當時就在小孫往這邊送菜時,有一個身穿黑風衣的人和小孫迎面走過去,那個人與小孫錯身時,突然抬起右臂從小孫端的菜盤上晃過去。那個人的衣袖比較寬,幾乎把小孫的臉擋住。小孫嚇了一跳,因為小孫當時端的是那碗海參蘑菇湯,差點讓小孫把湯灑了,所以小孫還狠狠瞪了那人一眼。”
“那人長得什麼模樣?”段霞問。
“那人戴一頂黑色的長沿帽,臉上戴一副黑色的眼鏡,身材比較瘦,身上穿得的風衣也和別人的不一樣,特別是那個動作,好象是故意的。”
不用説,這個黑衣人很可能就是兇手。
段霞説:“你能把他的臉部特徵再詳細説説嗎?”
女員工説:“你們是不是想知道他長什麼樣?”
段霞點點頭。
“這好辦,‘煮三江’大酒店每層樓裡都安裝有攝像頭,錄影資料可以儲存兩個月,你們到那兒調出來一看不就知道了?”
“是嗎?”兩人按捺不住心中的喜悅,這次終於可以看到這個神秘殺手的真面目了。
他們謝過朱可奇和女員工,直奔“煮三江”大酒店。
在路上,劉青順接到郭懷綱的一個電話。
郭懷綱在電話裡説:“劉隊,我們已經在闊縣下面兩個高蹺隊進行了排查,目前還沒有發現任何線索。不過,我想到一個人,我認為這個人值得懷疑。”
一聽説發現了可疑人,劉青順急切地問到:“是誰?”
郭懷綱説:“她叫什麼我不知道。我記得在查許馬福鬧洞房那件案子時,是在走訪群眾時無意中得到的一條資訊,説當時譚家辦喜事,也按照當地的風俗習慣請了一個雜技班子。班子裡面有一個女演員有一手絕活,能在鋼絲繩上踩高蹺,還能踩著高蹺翻跟頭。許馬福鬧洞房出事以後,他們的演出只演了一半就停了。他們也跟著村裡的老百姓跑到譚家看熱鬧,對譚家的遭遇非常同情。出於同情,他們連演出費都沒收就走了。會不會是這個女演員?”
因為當時在分析許馬福被殺案的案情時,他們都認為兇手殺害許馬福和殺害莫汝方的動機不同。殺莫汝方是預謀,殺許馬福是臨時動議。如果不是譚家人的親戚,不是譚家僱傭的殺手,那就是兇手碰上了,路見不平將許馬福殺了。郭懷綱説的這個女演員非常符合這種推斷,特別是她會踩高蹺。
“郭隊,你的推斷非常有道理,這個女演員身上的疑點很大,你現在就去調查。”張強説。
“好的。”
“最好能弄到她一張照片。”
“行,應該不成問題。”郭懷